道这些料子好多人都在抢,大嫂和二嫂也都抢了,她是仗着力气大才抢到了其中最好的。
可儿子的话突然就让她难受了。
宋景辰看到他娘的眼睛红了,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上前抱住她娘道:“辰哥儿长大了,赚钱,给娘买好多好看的衣裳,还给娘买大金镯子,娘亲不要哭。”
秀娘抱住儿子,拧了儿子的小腮帮子一把,“就你嘴巴甜。”
宋三郎站在一旁,头一次感觉到没了身世的加持,他竟然也不过是凡人一个,老婆孩子都养不起的废物老男人。
他默默上前,捏了下儿子另一边的小腮帮子,道:“你娘是爹的女人,她的衣裳用不着你买,自有爹给她买好看的衣裳还有大金镯子。”
“还有,什么叫人家不要的?那衣裳料子上面还写了谁的姓氏名字不成?既是摆在铺子里卖,谁买下来便是谁的,我们不偷不抢用自己赚来的银子买回来的,有何低人一等?”
“你不要,爹要,我看这块儿就不错,秀娘帮我裁个帕子;嗯……这块儿也还行,我正缺个荷包。”
“爹,你拿的那块是娘给我的!”
“不给你,爹也喜欢。”
“大的要让着小的。”
“孔融让梨你不知道?”
爷儿俩在床上抢起破布头儿来,“娘,你快管管你男人呀,他欺负你的好儿子。”
秀娘看着爷俩闹成一团,破涕为笑,上去拽宋三郎的胳膊,“不准你欺负我儿子。”
“也是我儿子,老子欺负小子不是天经地义吗?”宋三郎笑道。
“坏——爹!”
“竟敢说你爹坏,看爹怎么收拾你。”宋三郎去挠小孩儿身上的痒痒肉。
宋景辰怕痒,咯咯笑着在床上来回打滚儿,拿脚丫子踹宋三郎。
宋三郎抓住他脚脖子,挠他小脚丫:“臭小子,小胳膊小腿儿,如何敢同爹爹嚣张?”
“爹……哈哈哈——投降……哈哈哈——爹,投降。”
“三郎,你快别闹他了,再给孩子弄岔了气。”秀娘心疼儿子。
宋三郎心里有数,收了手,上前帮儿子顺了顺气,又给擦擦小脑瓜上白绒绒的细汗,故意板着脸道:“以后还敢不敢跟爹放肆了?”
宋景辰喘着粗气,“不,不敢了。”
宋三郎:“爹好还是坏?”
宋景辰:“爹最好。”
秀娘轻拍了儿子一下,道:“辰哥儿以后不准没大没小,你爹爹养家很辛苦,都三十岁的人了,还跟人家二十岁的干一样活儿,你看爹身上晒得有多黑,爹这般辛苦,都是为了给辰哥儿攒钱娶媳妇儿,辰哥儿要知道心疼你爹爹。”
宋景辰心疼地看向他爹:“不要我爹辛苦,辰哥儿自己的媳妇儿自己赚钱娶。”
宋三郎:“……”
我竟不知道,原来我的追求就是攒钱给儿子娶媳妇儿
……
五日后,永昌伯府派人来送信,同时带来了陈大儒的一份考题,不考经史学问,却是一道算学题目,并言明:睿哥儿若能算出此题,就算是其学生了。
宋家众人一下傻了眼,睿哥儿自己亦是不知所措,他自三岁起,苦读诗文,却是从未染指过算学一道。
宋家众人想帮忙帮不上,因为他们自己也不会,宋三郎倒能帮上却是不能帮。
陈大儒何能精明之人,能算出此等题目,那必然是对算学一道研究颇深,陈大儒只需再随便给睿哥儿出上几道题目,便知睿哥儿的深浅了。
他的顾虑,其他兄弟几人亦很快想到了,正是因为想到了,所以才丧气憋屈,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