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到最低。

    “首先排除第一个场景。”姜曜在日记本最后一页的数字一上打叉,“一岁太小了,是个彻底的旁观者。”

    哑巴接着在数字三也打了个叉。

    ——同理。

    杜琳仪打起精神,也叉掉了一个数字,“三十二岁也不行,‘我’根本没出场。”

    “同理,十八岁也没有出场。”

    数字只剩下最后两个。

    杜琳仪手中的笔犹豫了一会儿,点在六十上面,“这个也不行,到了这一步,悲剧是一定会延续了……那就只剩下九岁了?”

    “不对。”姜曜拂开她的手,阻止了她打叉的动作,“不对。”

    “……不对吗?”

    姜曜在思索,哑巴替她在纸上解释。

    ——能改变的只有‘我’的轨迹,九岁场景来不及让‘我’去救下妹妹。

    杜琳仪喃喃:“那就只有六十岁了,可六十岁做决定的是儿子,被放弃的是‘我’,怎么改变?”

    “不。”姜曜长出一口气,全部理顺了的感觉让她神清气爽。

    笔尖在最后一页的数字上圈画起来。

    “你们看,从一岁到三十二岁,‘我’其实都只是被推动者,且这个悲剧在三十二岁父亲死亡的时候,已经闭环了。”

    无论是爷爷奶奶妹妹妈妈爸爸的死,其实都与‘我’的选择关联不大。

    尤其最后爸爸的死,虽然很残酷,但从现实出发,对于‘我’来说其实是件好事。

    杜琳仪:“我知道这里闭环了,可是六十岁的时候,不就又从第一个场景爷爷那里开始了吗?所以‘我’才会为了悲剧不重演,杀了儿子啊!是吧,老——”

    说完她回头去找老人,却发现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

    从观后感环节结束后就一直和他们待在一个房间里的老人不见了。

    “他……去哪儿了?算了,姜曜你继续。”

    姜曜的笔点在六十岁上,画了一个又一个圆圆的圈。

    “你弄反了,六十岁那个场景不是‘我’重蹈覆辙被儿子放弃,而是‘我’放弃了儿子。”

    “到这里悲剧不是结束,是开始。尽管换了种方式,可悲剧还是重演了,所以笔记本上才会有这么多狂乱的悲剧不能重演。”

    杜琳仪已经绕晕了,“你的意思是父亲不应该杀儿子吗,可要是不杀,那不就跟第一个场景完全一样了吗?”

    “不要潜意识把第一个场景和第二个场景等同起来,两者情况不同。”姜曜语速略快,“第一个场景是已经在医院了,放弃治疗回到家里,第二个场景是在家里,老人要求去医院。还有,记得第二个场景的小复式吗,装修很糟糕,房子却是新的……第二个场景的时间线比第一个场景早,极有可能还没欠下难以承受的负债,第二个场景是有可能成为最后一个场景的,父亲死了,就闭环了。”

    说的通。

    可说的通归说的通,这也太残酷了。

    杜琳仪不忍:“直接牺牲‘我’打出来的结局,就算悲剧没有重演,那能算HE结局吗?”

    姜曜翘起嘲讽的嘴角,“只牺牲一个人,悲剧就能不重演,还不算HE结局吗?”

    最优方案,不外如是。

    杜琳仪紧紧抿住嘴唇,还是难以接受这样的收场。

    直到一张纸递到她面前。

    哑巴的笔迹横折撇捺刚劲有力,透着极致的坚定。

    ——这个结局,对于‘我’来说不是悲剧。

    悲剧不能重演。

    到底是被迫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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