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动荡。

    徐行用一个看起来很蠢的局,简简单单就将她和傅醒刚刚平息的矛盾挑到了相互都不能退让的高度。

    这不是阴谋,这是阳谋。

    哒。

    一阵凉意自心头升起,姜曜猛然回头。

    一级又一级楼梯上,身材纤细的女孩站在下一层楼的楼梯口,怯生生看着她。

    女孩手无寸铁,披散着的长发让她看起来更为弱质纤纤。

    她苍白,瘦弱,比之前看到的几次都像孤魂野鬼。

    姜曜静静看着她,没有问她想干什么,也没有问她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两个年龄相差无几,身材相貌都很接近的女孩就这样隔着十多级台阶对视。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张开了苍白的嘴唇。

    “你跟我一样,我懂你的感受。”

    姜曜转过身来,正对着她。

    “什么一样,你懂什么?”

    女孩深吸一口气,从门边走出来,并且往上跨了几个台阶,离姜曜更近了一些。

    她的声音很轻,但在安静的楼梯间已足够清晰。

    “我当初也是这样。”

    “弟弟摔倒了,弟弟的玩具坏了,弟弟哭了……”

    弟弟。

    这个关键词让姜曜意识到她说的是她会到这里的缘由,第一天晚上陈斯兴说过,她用那只叫卡车的橘猫吓死了有心脏病的弟弟。

    女孩眼神空洞,视线落在姜曜脸上,却仿佛在看更远的别的什么东西。

    “弟弟说我欺负他,可我从来都没有碰过他,也没有碰过他的任何东西。”

    “继母给我买漂亮的衣服做好吃的饭菜不让我爸教训我,却在弟弟冤枉我的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哭着让我别打弟弟,有什么不满意冲她去。”

    “没有人相信我,所有人都说我是个坏女孩,无论继母如何掏心掏肺,我都不接受她,还拼命欺负弟弟要把他们娘俩赶出去。”

    “后来爸爸也不相信我,他说我是个坏蛋,我不配继母那么好对待我,让我不想待在家里就去死。”

    “他不要我了。”

    女孩没有哭,说这些话的时候用的也是陈述句,不带什么感情,但姜曜就是感觉到了她的痛苦。

    那种百口莫辩,绝望至极的痛苦。

    在被这种可怕的情绪带动的前一秒,姜曜垂在身侧的手贴住裤腿,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不一样,她跟这个女孩不一样。

    女孩在乎她的父亲,也在乎那些亲戚,可她不在乎平安小镇的任何一个人。

    她不会为此痛苦,只会十倍百倍的予以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