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偏移,不和他对视了。

    闻九则忽然又倾身往前,脑袋轻靠在她的肩上,他这个姿势看起来像在示弱,声音也是。

    “你是不是生气了……理一理我,铃姐。”

    薛铃:“……”

    哟哟哟,听听,拽哥这是喊我什么呢?

    比他大一岁,但以前就叫名字,死活不肯叫点好听的,现在知道张嘴了。

    薛铃弯着手指,用指缝夹着闻九则的耳朵用力拽了一下。

    闻九则就抱着她低声笑起来:“你真的还在。”

    薛铃坐在他腿上,被他抱着左右轻轻摇晃了两下。

    那股热气腾腾的人味和热气腾腾的脖子,又晃到她嘴边。

    张开手掌,贴着他的脖子,薛铃坚定地把他的脖子连脑袋一起推远点。

    你这和趁我减肥节食的时候当着我面吃烧烤有什么区别!

    薛铃有段时间想要减肥,晚上吃的少,八点之后绝对不再吃东西。

    然后闻九则开始每天带夜宵回来,那个香味无孔不入,生生勾引得薛铃放弃了减肥,最后两天都没能坚持。

    想到这,薛铃又揪了一把闻九则的头发。

    他的头发有点硬,还有点天然卷,因为疏于打理乱糟糟的。

    这一头乱发,无意识地在她身上蹭了一会儿。

    终于被放开,外面太阳都升得很高了。

    车里闷热,薛铃坐在院子里的树下,闻九则消失了片刻,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块小黑板。

    就是那种放在街边小店门面里,通常会写着推荐饮品的小黑板。

    他大概是想让她用写字和他交流,薛铃动了动自己僵硬的手指。

    做弯曲抓握的动作还行,但捏笔写字就不太方便了。

    看到摆到自己面前的小黑板,还有一盒彩色粉笔,薛铃不想动。

    闻九则蹲在她身前,抵着那个小黑板说:“不会说话,那还记得怎么写字吗?”

    谁不会写字了?!

    为了证明自己,薛铃抬手抓了一根粉笔,慢慢在小黑板上写起来。

    第一个字:你

    写完感觉很丑,而且写的很大,一个字就占据了小黑板一半。薛铃默了默,继续往另外半边写。

    第二个字:是

    “我是……”闻九则抬手把占满小黑板的两个字擦了,让她接着写,并且猜测,“我是怎么知道你还有自我意识的?我是来安溪市做什么?”

    薛铃一笔一划缓慢但坚定地写了第三个字,也是最后一个字:狗

    这个字逐渐成型时,闻九则也沉默了一下。

    然后他突然轻笑,一脸无所谓:“好,我是狗,汪汪汪。”

    他要是会在意这点不痛不痒的骂,也活不到这么大。

    薛铃:“……”

    闻九则:“再写点什么吧,随便写什么都行,骂我也好。”

    想要和她交流,还有很多话想说。

    薛铃丢下粉笔,起身,动作僵硬地拉开车门,一会儿走过来把那盒被他遗忘的过敏药砸到了他的脸上。

    闻九则的笑容滞了滞,又恢复正常,拆了一片药丢到嘴里。

    “好了,吃了。”

    薛铃在乎他。每一次意识到这一点,他就不明原因地感到痛苦。

    此时也是。

    他咽下药片,忽然凑过去在薛铃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薛铃立刻瞪大了眼睛,也难为她用丧尸的脸露出这么明显的震惊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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