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人过来送使者去休息。
等到殿内只剩两人时,燕满再次出声:“先前那个女孩当真是神使?她小小年纪, 竟有这般能力?”
秦容逸回身, 往殿后的书房走去, 一边走一边与燕满说话:“当初我们在石口府时,站在对面城墙上的女孩应该就是她,她是先见到了我的画, 才顺着画中的线索找来。”
燕满回神:“陛下的意思是, 那一条红绳?所以当时在农庄时, 她其实是认识陛下的?”
“嗯,”秦容逸走到桌前,将手里的画卷放下摊开,这幅画画风清冷,衬的那一抹红色变得格外醒目,“她特意叫人送来这幅画,便是要履行承诺。”
燕满很容易就想起了当时的对话,那时候他还觉得对方得了便宜还卖乖,竟然用一片叶子换了一块带有承诺的玉佩,如今看来,那片叶子的贵重程度确实与秦容逸给出的玉佩不相上下。
如今天下,她也是唯一一个能给出同等承诺的人。
可即便这样,燕满心中依然震惊不已,他先前去过神灵市,知道神灵市的神使是个女人,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竟然这么年轻,而且还敢光明正大站在他们面前。
燕满想着,看了眼不远处的书架,书架的正中间,平放着一本书,他记得书的模样,这本书应当就是当时夹着蝴蝶叶子的书。
秦容逸走过去的时候,他以为他是要去拿书看叶子,谁想到他只是坐在了桌后,伸手拿过一旁的毛笔。
燕满上前,帮着将桌上的画卷移到一旁,看着秦容逸将白纸铺在面前:“陛下是要给那位神使写信吗?如今我们与神灵市在对立面,她叫人过来,不过是送了一幅画卷回来,陛下主动写信过去,我们岂不是落了下风?”
“从父王被抓开始,我们便已经落了下风,”秦容逸淡定道,“如今她将画卷送来,确实是为了感谢过去三年我对她父母的照顾,特意表明她可兑现的承诺。”
“可如今,我们与神灵市明明在对立面,”燕满低声道,“以后必定会有个胜负。”
“嗯,”秦容逸点了点头,语气依然淡定,“两国交战,尚不斩来使,更何况我们与神灵市还未开打,我与她彼此能承诺的事,不会太多,所以她叫人送来画卷。”
燕满听的云里雾里,下意识问道:“什么意思?”
秦容逸微笑:“我们都不会轻易让出属地,不过眼下谁都不会先动手罢了,这副画卷一直都在父王身边,她也不过是想要还清过去三年我对她父母的照顾,父王如今应当还在神灵市的大牢里,若我写封信过去,能让父王暂且离开大牢,何乐而不为呢?”
燕满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秦容逸与燕满解释好,继续往下写信,期间几次停下来看,又几次将写到一半的信放在一旁,再从头开始写。
一旁的燕满也想了许多,直到秦容逸写完,他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陛下写信过去,也预示着对太子殿下的在意,就不怕她以太子殿下为挟,故意提出过分的要求吗?”
秦容逸将手中的笔放下,摇了摇头:“不会,她若是要挟,一早便要挟了,不会等到现在,而且是她的话,或许先前传来的消息都是真的。”
“陛下是说那些士兵都没死的消息吗?”燕满这一次反应很快,“倘若真是这样,我们的胜算又低了些。”
秦容逸将信纸平着拿起,放在一旁让它上面的墨水自然干燥,低声道:“若是有机会,自然要掌握全部的主动权,只有真正的掌权者,才有权让所有人听命。”
燕满怔了一下,想起先前发生的事。
如果不是走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秦容逸不会选择逼宫这条路。
从小到大,“小殿下”这个称呼就一直跟着秦容逸,“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