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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穗其实很能吃辣,她的家乡便是个重口为主的城市,那边即便炒个蔬菜都能放点剁椒。只不过温禾来帝都上学后,跟着沈茗安改了清淡口,沈家平日里的饭菜也以咸香为主,偶尔去外面吃,点的也全都是西餐和日料。
温穗寄人篱下,不敢叫王姨单独给自己开小灶,只好偶尔放学去校门口的小摊上买点臭豆腐过过嘴瘾,她已经很久没酣畅淋漓地吃顿辣的了。
沈墨恒说吃火锅,简直正中她下怀。
两人在靠窗的位置就坐,这个地方风景很好,往下望去,能看见市区马路上川流不息的人车,再远一点似乎是个公园,正值春天,里面的花开得很灿,遥遥望去,粉红色一片。
“两位老师,吃撒子嘛?我们嘞里只有微辣,没得鸳鸯锅哦。”
服务员带着方言味道的口音让温穗瞬间回想起爸爸妈妈在世时,喊她回家吃饭的场景,忍不住鼻子发酸,她有些犹豫地看了沈墨恒一眼,听见他说:
“锅底就微辣吧,剩下让她点。”
知道跟他客气没用,温穗也没再推脱,选了几样大部分人都能接受的,便把菜单还给了沈墨恒。
沈墨恒刚把灰白色外套放进篓子里,又在浅色针织衫上绑了店里的围裙,这副模样看起来特别居家亲民,他接过菜单,目光扫过温穗用铅笔淡淡划过又没有勾选的菜色:
“再来份鹅肠吧。”
服务员喜笑颜开:“要得老师!鹅肠、黄喉、猪脑都是我们嘞里的特色,你尝尝看嘛。”
“那就都加上吧。”
温穗在往碗里倒香油,听到这些稍微有点疑惑,她没看过沈墨恒吃火锅串串,怎么还能接受这些“重口味”呢。之前她问过唐栀予,她就说“吃血和脑花听着就可怕”,温穗还以为外地人都无法接受。
其实沈墨恒想得很简单,他昨晚带温穗去买零食和卤味,看温穗选的都是辣口,还要了份卤鸭肠进去,就估计她喜欢这类。他虽不敢吃,下进锅里让温穗吃却是不介意的。
火锅上菜很快,不出十五分钟,所有菜色都上齐了。
两人边吃边聊天,说的大多是温穗在学校里的话题,她偶尔也问沈墨恒几句“英国好不好玩”、“怎么学英语”,边吃边观察着他。
他果然不擅长吃火锅。涮过几片肥牛后,提筷子的频率明显减缓,桌上的凉茶喝了好几杯,碗里自调的酱料也是偏北方口味的。
斯文优雅的男人,被辣到额上出汗面颊泛红,竟有几分别样的性感。
温穗想了想,用纸巾捂住口鼻,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
“我觉得有点太辣了。”
她说,然后在征得沈墨恒同意后走去前台:
“嬢嬢,来两份冰粉,再来个红糖糍粑。”
“要得~”
这下她才看见沈墨恒夹起糍粑蘸上黄豆粉吃了起来。
心情豁然开朗。
沈墨恒总照顾她。她想,她也要在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照顾”一下沈墨恒,这才算得上有来有往。
—
一顿饭吃得不算慢,但由于他们出发得晚,温穗干完最后一片牛肉也过了下午两点。
沈墨恒今天是五点左右出发去京郊,还有大概三个小时,他原计划在音乐学院的图书馆逛逛,瞥见身旁被辣得小声吸鼻子的小姑娘,心里蓦地一软,迟疑了下,弯腰道:
“你假期真没安排?”
“是的。”温穗的脸被纸巾遮了大半,说话有点闷闷的:“小叔去忙吧,我记得路,自己回家写作业。”
俨然一副不敢耽误他的模样。
沈墨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