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前,正对着窗户,十指放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着。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认真工作的样子,不同于平时在家时的儒雅温柔和漫不经心,专注时的沈墨恒是锋利的,矜贵而疏离,清冷的夜色将他与温穗隔绝开来,有种与喧闹世界无染的割裂感。

    她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出神,想轻轻叫一声“小叔”,又怕唐突冒犯。

    黎明的光透过窗户,映出他深锁的眉,也映出温穗偷看的身影,她在玻璃中瞧见自己,脸上的红疹未消,头发乱糟糟的,一副大病初愈的邋遢模样。

    丑得她有点想哭。

    委屈吸鼻的声音惊动了沈墨恒,他乍然回头,对上温穗无辜的双眼,把她吓了一跳:

    “小叔……”

    出口的嗓音是变调的,沙哑得难听。

    “刚醒?”

    他合上电脑,勾唇一笑,朝她走来:

    “喝点水吧。”

    “谢谢。”

    他像早就准备好了一样,麻利地从壶中倒出一杯温开水递来,温穗缓缓喝下,感觉嗓子都不适感逐渐减轻,开口的音色也正常起来:

    “小叔,现在几点了呀?”

    “凌晨四点四十八分。”

    他回答,似乎有点好奇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凌晨?”温穗愣了愣,数学考试是在下午,那么沈墨恒他,是在这病房守了一夜吗?

    沈墨恒浅“嗯”了声,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大事:

    “身体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又猛然发现少女湿润的眼角和隐约的泪痕,关切道:

    “怎么哭鼻子了?”

    “……”温穗不敢告诉他她是被自己现在的样子丑哭了,垂头可怜道:“我、我数学卷子没做完。”

    第一次月考很重要。

    老师会以这个作为划分好坏学生的标准,七班的同学们也会以这个判断温穗到底是“有点实力”还是“彻头彻尾的关系户”,所以,她在意这次月考理所应当。

    沈墨恒对小女孩莫名其妙的好胜心感到些许意外,却没表现出来,只是悉声安抚道:

    “身体原因出了意外,相信老师也可以理解的。”

    “如果你能坚持,一会可以回去考剩下的两门。”

    “嗯。”温穗抿了抿唇,不再鼻酸,转而低下头,把自己的红疹遮在被子里,难过道:“小叔,我是、因为来那个才晕倒的吗?”

    对一个成年男性,特别是自己喜欢的成年男性说生理期相关的话题,温穗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你食物过敏了。”

    沈墨恒耐心解释道:

    “是组胺不耐受造成的,你中午吃什么水果了吗?”

    温穗摇摇头,她在家乡吃的水果不多,平时偶尔吃一两个苹果和橘子从来没出过事,她回忆道:

    “我吃了沈荻安给我的牛油果蛋糕。”

    她以前确实从未吃过牛油果,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只在洗发水的成分表里有所听闻。

    “有可能是因为这个,一会我跟医生说说。”

    “对不起……”

    “还有谢谢小叔。”

    昨天要不是沈墨恒及时告诉老师要去大医院,她可能会情况更严重吧。

    “怎么那么爱道歉。”

    他笑了,朝温穗乱哄哄的脑袋轻轻摸了一下:

    “跟小叔不需要客气。”

    —

    温穗这次生病,确实是因为对牛油果食物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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