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几个字眼——

    “容家那位……”

    “行二。”

    其他原先不解的人恍然大悟,议论声渐渐压了下去。

    舒清晚听在耳中,不无意外。

    主办方事前就在积极争取这一位,只是对接的秘书表明行程排不开。没想到他今天会突然出现在会议现场,负责的那群领导受宠若惊,引着他坐上中心位——接下来的会议自然是由他主持。

    临时调整的流程,但这是行内的交流会,由他来主导,不会有半点不配。在相关领域,没有人会比他更专业,在座所有人,也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

    瞧方才还端着架子的那些领导,在见到他时简直倍感荣幸,登时就没了所有派头。

    舒清晚收回眼神,打开笔记本,唇角勾着浅浅的笑意。

    鹿苑在这一行里就是混着玩的,听周围人半遮半掩地说了半天也还一头雾水,小声和舒清晚嘀咕:“他是谁呀?”

    舒清晚扬唇,侧头回答:“我老板。”

    鹿苑了然:“哦,你老板啊——”

    两人都没注意到,声势浩大的阵仗正好从她们旁边经过,男人的脚步不甚明显地一顿。

    ——老板?

    会议继续。

    这一次由容隐主持。

    他和之前那些领导不太一样,他们的讲话太空泛,而他的明显有内容。

    跟在他身边几年,尤其是现在还进了州越,舒清晚很了解,这些方面他都有亲自着手,自然也有他的经验可以谈。

    听着他在上面讲话,这个画面忽然和记忆中的某一幕重合。

    嗓音清冷,却娓娓道来地同她讲明一切。她仰头望向他,只觉得和他距离好遥远。

    当时她被一个富少的朋友设局困在北城出了名的销金窟外面。她弱得对他们来说毫无威胁,也无人在意她的存在。

    可那年她刚考入北城大学,年少气傲,尚且不服,对这点的意识也并不深,还试图去讨一份公正。

    北城暴雨,天空黑压压一片,大雨瞬间倾盆,将她浇了满身。整个世界随着天色暗了下来,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她在雨里像是被单独辟出了一个世界,绝望的空洞感将她笼罩包裹。

    视线随之朦胧,长睫已经被雨水打湿。轻一眨眼,便落下一滴雨。

    雨水忽然被隔绝。

    她迟钝了数秒才发现,一抬头,便看见一柄黑伞罩在了自己的头顶。在被雨水冲刷了偌大世界之中,她显得很小,这样一把伞轻易的就能将她全部包裹。

    她怔然望向来人。

    她不认识他。

    “不用在这等,他们不会出来见你。”

    “你在他们眼里什么也不算的话,不会有人在意。”

    乌睫轻颤。

    男人的声音穿透了寒凉的雨瀑,她仿佛被一下子点出凌厉的现实。嗓音温润,他给她一种他很好心、很耐心地在教她的感觉。

    与此同时,便是远若天堑的距离感。

    他高高在上,她低入尘埃。

    阶级分明的地位差,她在那一天读得最深。

    这是一座不缺权势的城市,也是权势等级最为明显的城市。

    她青涩稚嫩,尚且懵懂不知。

    可是那一天,她也是眼睁睁看着那群高高在上的人,在得知他出现之后,手忙脚乱地赶过来跟他打着招呼。之前她等了许久都见不到的人,争先恐后地自己出现。

    那一刻,荒谬感最重。

    她不认识他,但是似乎,也不用过多介绍他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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