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长板凳已经在互助社屋里了。

    “宝珠,沈营长带着人给咱们办公室装了电表。你看,咱们屋里用的是40瓦的灯泡。”

    “还有这桌子、凳子也是他拿来的,说专门给咱们用的。”

    “墙根那还有两筐柈子,也是他带来的。”

    高丽曼兴奋地像个小孩子,各种显摆办公室里添置的东西。

    “库房也申请下来了?”

    乔宝珠想着下午上班时间去找张翠莲问问,批库房得层层审批签字,不是想要就能要的。

    “是沈营长给场部打的电话,杨秘书亲自来通知的。”

    高丽曼晃了晃手里的库房钥匙,脸上堆满了喜悦兴奋。

    纪荷花也高兴,称赞沈骁开明、支持家属工作、支持妇女事业。

    乔宝珠见屋里还有外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了扯高丽曼的衣角。

    “这么多人呢,你差不多得了。”

    高丽曼大笑道:“哎呦呦呦,还羞上了。”

    都说这个年代民风保守,但私底下已婚妇女们开起玩笑都荤极了。

    乔宝珠怕高丽曼嘴上没有个把门的,连忙提醒她:“上班时间,你注意点。”

    高丽曼看看周围,这才悻悻的闭上嘴巴。

    三个人坐在一起说了一会儿闲话,上门询问手工活、找乔宝珠打听回收手工鞋底规格的人也越来越多。

    三个人分别坐在各自的办公位置,开始进入工作。

    乔喜凤进来的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个朴素、温馨但很专业的场景。

    东半间的两张四方桌上,有妇女纳鞋底、有年轻的母亲带着孩子学着做手工。

    乔宝珠、高丽曼、纪荷花三个人,分坐在西边的三张桌边与人说话。三人身后用木板隔出来的库房,堆着许多麻袋。

    “喂,给我拿点纸盒。”

    乔喜凤戴着帽子,用围脖将头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一双眼睛。

    站在纪荷花面前,乔喜凤趾高气扬的样子,仿佛她是领导一样。

    纪荷花抬起头,迎上乔喜凤轻视不屑的目光,淡淡的说道:“同志,你要哪种纸盒?”

    “药盒还是纸口袋?”

    “你以前糊过药盒吗?如果没有糊过的话,掌握不好方法,交不上纸盒是要扣钱的。”

    乔喜凤一脸不耐的低吼:“一个破药盒有什么难得?给我两百个药盒,不,给我五百个。”

    一开口就要五百个,这是互助社开张以来遇到的第一个大生意。

    “同志,五百个太多了,你一个人做还是全家一起做?你是咱们农场的职工还是下面的社员,请给我看一下身份证或者介绍信,我登记一下。”

    乔喜凤没想到糊个药盒,还要介绍信这么麻烦。觉得纪荷花故意找她麻烦,两眼冒火的怒瞪着她。

    “我邻居过来拿纸盒,什么证件也没带,你凭啥跟我要?”

    “你这是区别对待,我要找你们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