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第二次出场,是聂红豆回长安请春三月修书给药王山帮宋濯治腿的时。她正好要嫁去西河,西河与甘州比邻,她就在天水城跟原主匆匆见了一面。

    等到第三次时,宋濯已死,齐宣帝沉迷赵欣然美色,决定将齐国拱手相送,上官皇后劝诫不成烧宫自焚,齐宣帝下旨召聂静媛回长安替上官皇后请罪,在一切事了,返回西河时听到了原主大病一场的消息,她想改道去甘州,但没了公主头衔,她说出的话也没了威慑力。

    此后,直到原主身死,她都没能再见她的姝姐姐一面。

    在原书里,如果说赵欣然是绝对的女主,所有人物角色都因为要服务她而存在,那么在齐国,对聂静媛来说,她的出现就只是为了原主。

    一时之间,聂红豆只觉得浑身发麻,难道这就是现实与小说的区别?

    看小说时她因为是旁观者,所以会庆幸原主身边会有她这么一个全心全意为她的人,哪怕她因为她下场凄惨,而现在......

    眼前的聂静媛会说话,会难过,会哭,会笑,她是个活生生的人,而非一个仅出场三次的纸片人。

    聂红豆不着声色的往后一退,然后放下手里的翠玉豆糕,重新端起水杯,泯了口顺顺嗓子,“我昨天派人给宋家送了一封信。”

    “写的什么?”聂静媛看到了聂红豆后退的动作,也感觉出了她对她的态度不复之前亲昵,但她只以为是她是在生上官皇后设计她远嫁的气。

    聂红豆,“宋将军少年英才,是我大齐栋梁,现在他重伤昏迷,我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好在我母妃跟药王山还有点关系,为了我也愿修书一封请神医下山,所以我就让人送了封信给宋老夫人,请她同意将宋濯送到长安来医治。”

    这是她思考了两天才做出的决定,她分析了下现在情况,觉得寡什么时候都能守,但唯独不能是现在,半年前的白虎山一战,宋家能打仗的都去了,一个宋长晖下落不明,一个宋濯身受重伤,下落不明的宋长晖直到原书剧情发展快结束了都没出现,所以她完全可以假设他已经死了。

    那宋家这辈能打仗且还活着的也就只有一个宋濯了,宋家只有一个宋濯,那对齐国乃至西域诸国来说也就只有一个宋濯,他活着,周边小国或许还未因为他往日战绩而心生忌惮不敢出兵,可他要是死了,群起而攻之,齐国的处境或许会比原书还要差。

    齐国若被灭,云州郡王府又能有什么好结果,她,又能有什么好结果。

    所以在齐国不出现第二个如他这般的少年将军前,他不能死。

    左不过晚几年守寡,她等得起。聂红豆能说的这么笃定也是因为在原书番外篇里,写了宋家会在五年后重新出现一个少年将军,那人是宋濯的弟弟,镇北侯世子宋渝,当然了,现在应该还只是个整天逗鸟遛狗不学无术的小孩子。

    “嗯!”聂静媛不知道想到什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姐姐说的对,既然他宋濯只有在醒着的时候才算个良配,那就不能让他死了。

    药王山远在黔州,路途遥远,我那倒是有父皇赐的据说能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想来用其驾车应当能让神医更舒服也更迅速的到达长安,我这就派人去追姐姐的人。”

    聂红豆,“不用了,他们昨天就已出发,骑得也是漠北良驹。”她走到窗边,望着快藏在云后,只看得见一圈光晕的太阳,道,“估计,快到渝州境内了。”

    聂静媛快步跟到她身边,“就是出了渝州也没关系,反正道只有那一条,总能见到神医。”

    不想在被聂红豆拒绝的聂静媛,盯着窗外还未完全消融的白雪,神秘兮兮道,“姐姐病了这么久,想不想看热闹?”

    “热闹?”原书里这个时候有发生什么热闹吗?“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