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慕容白霜的说话声并未停止,温温婉婉的像三月春风拂过柳稍,又轻又柔,十分悦耳,“只是后来不知又发生了什么,镇北侯次子宋长兴将军在金銮殿上以满身军功求娶了长姐,甘州虽偏,但长姐的命到底是保住了。

    长姐嫁去甘州后,起初那几年并不愿与慕容府来往,我知道,长姐这是怨了父亲,父亲也知道,所以才不拦着我三五不时去信叨扰。

    原本,随着长姐远嫁,随着时间流逝,随着长安城里人来人往,世事更迭,长安城里关于长姐的流言也渐渐没了,谁知会被这权大小姐翻出,她自小被申屠大人抚养,与申屠小公子也算是青梅竹马,她对他有情,想嫁其为妻,与他生死白头,我并不想阻拦。

    左右我跟申屠小公子的这桩亲事是长辈之命,与我们皆无关系,只要她能说服双方长辈,平静了结,我不但不会怨她,反而还会在她们新婚之时送上一份贺礼。

    她万不该将旧事重提,让我慕容一族的姑娘重陷当日之困,坏我长姐之名,遭长安百姓议论。”

    聂红豆听了这半天也算是弄清了点这件事里的人物关系,也就是二十年前权灵薇的娘毁了慕容白霜的长姐的名声,而现在,权灵薇又利用这件事毁了慕容白霜跟申屠家的婚事,为的只是让自己嫁去申屠家。

    这事怎么说呢...这权灵薇还真不愧是她娘的女儿。称得上刚才聂静媛对她的评价,性情乖张,跋扈霸道。

    “权灵薇不是权家的孩子吗?怎么会从小被申屠家抚养。就是权家不想抚养,那安顺侯府呢?”聂红豆不解的问道。

    聂静媛,“荣福郡主自被禁足府中思过后就得了疯魔之症,权家人怕她伤到尚在襁褓中的权灵薇就将她迁到了庄子上居住,安顺侯及其夫人在听闻孙女遭此噩症后没几年也因病去了,安顺候府没有子息承爵,府中财物自然也就被祖父收了回去,至于荣福郡主的夫君权二公子,听说是在荣福郡主的连天怨怪中看破了红尘,头发一剃,出家去了。

    他这一出走,权家人也就将满腔怒火都对向了权灵薇,还是权二公子之前的好友申屠寓不忍权灵薇小小年纪遭此对待,把她接回了申屠府,养在跟前,跟自己儿子一起长大。

    这才说权灵薇跟申屠元宝是青梅竹马。”

    “还真是复杂。”聂红豆感慨道,“其实那些事跟她一个小姑娘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如今能是这样一个性子多半也跟小时候的经历是离不开关系的了。”发生在权灵薇身上的这一切,聂红豆真的只能用一句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来说了。

    “郡主容禀。”一直站在门处不让外人偷听的巧喜,在发觉聂红豆和聂静媛听了权灵薇的身世后露出的动容后,生怕她们会因为她可怜而追究她家小姐的过错,赶忙一个转身跪下。

    她跪下的动静不小,把假寐的聂红豆都给惊的睁开了眼,她看了两眼慕容白霜,示意她让她起来。

    巧喜起身后,依旧躬着腰,做尽谦卑摸样。

    聂红豆开口,“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巧喜看了一眼慕容白霜,坚定道,“奴婢想告诉郡主与公主,那位权小姐的经历虽然十分可怜,她娘亲荣福郡主对我家大姑娘做的事虽也不能全算到她头上,但可恶的事儿,她也没少做。

    她翻出大小姐的事让申屠夫人退了我家小姐的亲,我家小姐本没生气,但她万不该在徐家获罪入狱后,还要去陆家挑唆陆夫人上门重提旧亲。

    三年前,陆家从商不利,欠了许多外债,在权大小姐的建议下找到了小姐,以小姐被退亲过一次名声受损为由索要万两嫁妆,我家夫人怕小姐遭人非议犹如当年的大姑娘,便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