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聂时明,“我这几个月跟爹走遍了长安里的大小商铺,深觉这钱来之不易,既然来之不易,那这每枚铜板就应该花在刀刃上,哪能像她这样,前脚领完后脚丢,所以我这半年就可劲的挑她的刺,找个借口罚她的月钱。

    我打听过了,她是姐姐跟前的大丫鬟,每个月的月钱不少,放在府外能让普通百姓过活一年,这么丢了实在可惜。再说她吃住都在府中,每个月还有一身新衣,三尺棉布,真正能用到自己钱的地方少之又少。

    所以就算她没月钱,也不会受什么影响。

    再说了,我又不是不给她,我虽然明面上罚了她,但每个月仍旧会让管家把她的月例送到我那去,而我则是拿着那些钱帮她在外头置办了些产业。”

    “你还帮她置办了些产业?”如果说前面的事儿聂红豆都能理解为聂时明是承了聂永川的经商天赋,从而对钱财金银有些独特的感情,那这,她就有点不理解了。

    聂时明喝了口水,一副这有什么的道,“她那么恨嫁,眼光又那么差,万一所嫁非人,被骗光了钱无家可归怎么办?

    银秋是姐姐的人,她要是过的不如意,姐姐便会伤心,我不想姐姐伤心,所以只好连带着也多帮她考虑考虑了,我这叫,对,爱屋及乌。这个词儿是这么用的吧?姐姐。”

    聂红豆松了口气,“是。”

    随着日头越来越近中天,大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多起来,慕容白霜怕来来往往的人冲撞了聂红豆和宋濯,便提早找了个街边馄饨铺带聂红豆坐了过去。

    “这买栗子的人真多。”聂红豆坐的地儿正对着银秋排队的那家栗子摊,所以她很容易的就看到了比周边人都矮上半个头的银秋倔强的往前挤,自然也看到了有个小孩儿在她捧着栗子兴高采烈的重新挤出来时做的小动作,只不过她没去挑破,而是舀起一个皮薄馅也薄的馄饨,送到嘴边轻吹了吹。

    慕容白霜警惕的环视了一圈,“是挺多人的,比我跟银秋姑娘昨日来时多了好多。”

    聂红豆嚼着馄饨,道,“可能因为今天是腊八吧,都说过了腊八才是年,这人一多,年味儿果然就出来了。”

    “郡主—”聂红豆碗里的馄饨都快吃完了,银秋才兜着明显比昨天最起码少了一半量的栗子站到了她面前。

    “量少就量少吧,栗子虽性平,但吃多了也不好,就当是老天爷也要你注意身体,让你健康长寿了。”

    银秋看着怀里的栗子,瘪了瘪嘴,“郡主歪理。”

    歪理?视线下移,聂红豆假装惊呼的出声,“呀,你的荷包呢?”

    “啊?我的荷包。”她一手捧着栗子,一手捂住腰间,泫然欲泣。

    看着她的可怜样,聂红豆也不忍心再指责什么了,推了推刚给她点的馄饨,“别哭了,吃一堑长一智,下次不往人堆里挤就好,给你点的,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