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家人的手上。

    红珠刚到宋家时才十四岁,天真,爱笑,他们这些糙汉子也曾真心对待过她。

    宋濯明白沧怀在气什么,宋家军可以死,但要死得其所,决不能因为细作之流白白牺牲,他一开始也像他那样怀疑过红珠的身份,只是有一点他想了半年也没弄明白,“红珠若是吐蕃细作,又为何突然消失。”

    沧怀昂首辩驳,“或许不是突然消失,是她回了吐蕃。身不在大齐,属下的人又如何能查的到踪迹。”

    宋濯没在意沧怀言语里的不敬,转身走到一旁的多宝架前,架上第三列第四阁中放着一个其貌不扬的木盒,他打开盒子,取出一个褶皱的信封,垂眸展信,“救了我一命,这样关键的时候,为什么要回去?离开时又为何要留下这样一封信,把救我之功悉数归给元安郡主。

    若是细作,不正该携恩求报,好进一步探查我宋家底细?”

    沧怀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在宋濯的示意下困惑站起,皱眉抿嘴的思考了半晌,终于憋出一个词,“欲擒故纵!”

    宋濯斜睨了他一眼,“别学到个什么词就瞎用。”

    “哦。”沧怀可怜巴巴的垂了垂脑袋,“那将军说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还有属下刚提出的那两个疑惑。”

    宋濯手不自觉的摸上了腰间白玉,盯着上面散发出的微弱白光,心中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定西离白虎山多远?”

    沧怀答,“近三百里。”

    “三百里,你一日之间是否能到?”

    沧怀摇头,“不行,三百里坦途一日之间快马加鞭或许可以,但定西到白虎山这段路,路窄不说,沿途还有很多怪石水坑。再加上四月风向不利,只会更慢。”

    宋濯拧眉,“你不行,为何她可以?”

    “对啊。”沧怀摸了摸后脑勺,“属下骑射自认于军中无人能敌,就连属下从定西赶到白虎山最快也要两日,她又怎么可能只要一日。再加上这一日里还有救将军花费的时间.....”

    “就半日,这怎么可能,”沧怀坚定道,“不可能,将军,除非她不是人。不然这绝对不可能。”

    “是啊,除非不是人,不然,这怎么可能呢?”他又走回了窗边,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一汪被残荷枯叶覆盖的无波水面,他挑了一片目不转睛的端详了它片刻,良久,他又念起了刚才沧怀的话,“或许是天生神力,又或是神明庇佑,这要不是天生,就是这世上,真的有神仙了。”

    沧怀似懂非懂,“将军的意思是,红珠姑娘不是吐蕃细作,而是有神仙相助,所以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救回将军。那那枚百草生灵丹......”

    宋濯,“都是神仙了,什么丹药拿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