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城门与齐元帝议和。

    永昌三年六月初七,水清草肥之际,齐元帝与突厥可汗在端水河畔签订休战条约。

    条约规定,突厥二十年不得叨扰齐国,还有之前从齐国带出的女子也要在半月之内送回甘州境内。突厥可汗虽贪图那些女子美貌,但齐元帝态度坚决,突厥可汗不愿送也必须送。

    条约签订之后不久,齐元帝就带着大军回了长安。

    半月之期将到,突厥人将这些年从甘州抢的女子陆陆续续的都送了回去,唯独没有恨奴生母,原因就是那块铜锁,突厥将士在押送她上牛车的时候发现了她脖颈处的铜锁,铜锁花纹奇异引起了突厥将士的好奇。

    他将此事禀报给了他的上司,他的上司又将这事禀告给了他的上司,一层一层上报,不多久就到了突厥世子那,正在突厥可汗那受了气的突厥世子在看到这块铜锁时就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他随便找了个容貌尽毁突厥女子顶替了她,送到了甘州。

    而她则在突厥军营开始了长达二十六年的非人生活。

    其间她有过五次身孕,但由于是突厥人的血脉,前四次她都落了,直到她四十岁那年,怀上恨奴。

    多次落胎,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已如强弩之末,她再也等不到回到齐国,回到甘州了,活着的时候回不去,她就想死后能归,可是谁能帮她完成这个心愿呢?

    思来想后,她决定生下这个孩子,在突厥多年,她也认识了不少人,其中就有恨奴的养母,她也是齐国人,只不过跟她不一样的是,她并非被突厥人所掳,而是饥荒灾年,家里人活不下去了把她卖到突厥的。

    在她的帮助下她安全的生下了恨奴,只不过还未出月子,她就死了。

    恨奴在养母的保护下艰难的生长到十三岁,十三岁那年,突厥兵犯吐蕃不成,反遭灭国,恨奴才终于回到了她生母心心念念的故土甘州。

    “你怪裴大人的父母吗?”在回乌衣别院的路上,聂红豆问恨奴。

    当年要不是恨奴的生母救了裴之和的母亲,那在突厥受苦多年早早病逝的人或许就是裴夫人了,而她,生于武行,应该有自保的能力,她或许也会在水缸中藏一晚,那样,活到现在的就是她了。

    还有那块铜锁,当年要是裴夫人没有送那块铜锁,要是铜锁没被发现,那她在永昌三年也就能平安的回到甘州了。

    所以,能对阿史那卓克恨成那样的恨奴,对裴之和的父母又是什么态度?

    恨奴摇了摇头,从衣服里掏出那块铜锁,锁上纹路淡了许多,一眼就能知道肯定有人时不时的把它捏在手中摩蹉,“奴没见过生母,但养母从奴知事起就告诉奴,奴的名里虽有恨,但这只是提醒她们不要忘记。

    她们恨了一辈子,太知道恨有多累了,所以她们希望奴不要恨,她们要心怀希望,心存感激,平平淡淡,快快乐乐,顺顺遂遂的过完这一生。

    可惜,奴没听她们的话,在见到阿史那卓克的那一下就被恨蒙了眼,算计一场,谋划一场,到最后都只是一场空。”

    她这是都知道了?

    恨奴,“奴,奴只,奴只是好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奴的生母那样好一个人,却偏偏是那样一个下场,郡,郡主......”

    聂红豆被她眼里的悲戚刺的心一痛,她颤抖启唇,“你说。”

    她整个身子前倾,一把抓住聂红豆的手,情绪激动,“好人好报,坏人恶果,这不是郡主说过的吗?可为什么奴的生母只是救了个人却落得哥那么悲惨的下场,她不是做了好事吗?奴的养母只因家中活不下了就被卖了,郡主...你说过的,这不是你说的吗?”

    恨奴抓聂红豆的力度很大,手腕上传来指甲嵌入皮肉的刺痛,聂红豆痴愣愣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啊,因因果果,恶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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