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难道不好吗?”

    上官皇后嘴角笑容一僵,“媛儿,当然是个很好的孩子。”

    得了答案的聂静媛眼底眉梢都仿佛浸满了笑,她弯着她那双亮亮的眼,恭敬的朝上官皇后行了个礼,“儿臣想去郡王府探望下姝姐姐,还请母后准允。”

    上官皇后的心里十分不愿聂静媛出宫,可理智告诉她,眼前的小姑娘早已不是她印象中的样子,就算她现在拒绝了,她过后也会想到办法出宫,与其如此,还不如她来做这个好人。

    她朝门外仅看了一眼,便有机灵聪慧的宫女闻弦知意的走了过来,“福颂待在本宫身边也有十年了,于梳妆吃食上都很有心得,眼看着我的媛儿也长成大姑娘了,现在本宫就将她赐给你。”

    聂静媛瞟了一眼被上官皇后点名的福颂,母后这是不信她,想要在她身边安插眼线了啊,她心中一阵酸楚,面上却未显半分,她不是早就做过心理准备了么,今日一过她雍容华贵的母后,贤德远播的母后必然会对她生疑,会觉得她羽翼已丰,会觉得她不再受控,这才哪跟哪。

    她弯着笑眼朝福颂道,“早问福颂姑姑做的翠玉豆糕乃是宫中一绝,就连御膳房从厨多年的师傅都比不上,今日母后真愿割爱,将姑姑赐给儿臣?”

    纵是已经料到,却还是不甘,那就,再问最后一次吧,只要,只要母后收回成命,那她便就还能是那个天真不知心计的聂静媛。

    上官皇后对上她的笑,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就笑道,“当然,你是本宫的女儿,福颂的手艺再好也不敌你半分。”

    是本宫,而非我,上官皇后已经向聂静媛表明了她最后的态度。

    “是,那儿臣就先谢过母后了,正好,姝姐姐尤爱翠玉豆糕,儿臣此番去郡王府正好可以将姑姑带去,母后觉得呢?”有来有回,姝姐姐教她的,永远不要做亏本的买卖,既然母后铁了心的要把福颂塞给她,那她就收了好了,正好借机会出宫。

    室内空气一滞,未几,上官皇后轻笑一声,“好了好了,本宫允了,你父皇那本宫也会派人去说,你无须担心,只是宫外危险,你出宫一趟,除了带好福颂外,还要多带几个侍卫。”

    聂静媛听得出上官皇后现在的叮嘱出自真心,她点了点头,应道,“从容和不迫武艺高超,一定可以护好儿臣,母后无须担心。”

    次日一早,“小六子!”好不容易从上官皇后那得了出宫令牌的聂静媛一心只想赶快出宫,却不想会在宫门口见到熟人。

    陆川看清来人连忙上前行礼,“奴才见过公主,愿公主长乐无极。”

    聂静媛摆了摆手,凑上前,盯着陆川手上端着的锦盒问,“你不在勤政殿伺候,怎么会来这?还有你这手里拿的是?”

    陆川低了低眉,看了眼手中锦盒,回道,“回公主话,奴才奉了圣上的命,去郡王府宣旨。”

    “郡王府的旨?”聂静媛思忖了会儿自言自语道,“那应该是卓封姝姐姐为郡主的旨吧。”眼咕噜一转,她扬起笑,对陆川道,“我正好也要出宫去郡王府,不如一起?”

    “公主也要出宫?”陆川吃惊的看了看聂静媛身后的福颂与一左一右两个长相几近一样的侍女,“公主现在都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出去了吗?”

    他可记得之前几次他都是将公主装在水桶中,藏得严严实实的才敢带出去,数月不见,这公主的胆子怎么,大了这么多?带着从容不迫也就算了,怎么还带着皇后娘娘身边的嬷嬷。

    他僵咧着嘴,慌乱的咽了咽口水,脚则不着痕迹的往后慢慢挪动。

    “小六子!”聂静媛一手拽住陆川的胳膊,一手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看清楚了,本公主这次可是奉了命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