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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伏兵!”

    惊觉贼人埋伏的营兵大吼一声,敌人的箭矢流弹相继飞驰而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赵老爷肝胆欲裂,全身的血液仿佛一瞬间扯回心脏,手足四肢因为缺血而酥麻无力。

    屁股下的竹椅瞬间一沉,赵老爷没来得及反应,便跌落在地——给他抬椅的下人竟然掉头就往后跑。

    该死的家奴,竟敢弃家主于不顾!

    不过他没余裕憎恨家奴了,数百人的队列被突然倒塌在路前的树干分成三块,前中后各不相顾。

    他正巧被困在中段,前后皆不可逃。而道路两旁的贼人犹如躁动的猕猴,高举兵刃盾牌发出齐声怪吼。

    贼人并不急于冲出山林,倚靠着树干朝乡道的县兵射箭放铳。

    箭矢流弹入肉的惨叫声此起彼落,鲜血喷溅到脸上,竟是那般令人胆寒。

    真实的战场原来比他想象的更加残酷、血腥。

    赵老爷双眼瞪得老大,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心头,贼人为什么能探知他的行军路线,并在此地提前设下埋伏?

    如此缜密的安排,除非是里应外合!

    赵老爷推开竹椅充当盾牌,周身受过他恩惠的家丁也纷纷举着盾牌围拢过来,为他抵挡箭矢。

    箭矢敲打盾牌咚咚作响,赵老爷的思绪也在恐惧与焦灼中激烈碰撞。

    他下意识看向那个叛徒,那人却正巧被一箭封喉了结性命。

    若真是此人布下“引君入彀”的杀局,那另外两名俘虏呢,难道是用性命为兄弟做衬托,以此骗取信任?

    可是把这些猜想串联起来还是不对,即使那贼人是用命潜伏的细作,可他是如何与友军对接消息的?

    县兵大队何时出发,万一临时变道,走哪条路,速度如何,兵员多少……

    赵老爷心说,自己从头到尾都把这叛贼看的死死的,对方不可能通风报信!

    为什么!

    贼人为什么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

    赵老爷觉得自己要晕厥了,他第一次遇见数十年人生阅历无法解答的神秘事情。

    “贼人在林中,一鼓作气杀过去!”

    还是作战经验相对丰富的营哨官临危下达指令,壮班与营兵略微迟疑,便抄起武器杀向两边的山林。

    而那些装备简陋,战斗意志薄弱的乡勇犹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来他们深陷“伏击”恐惧绝望状态难以自控,只想着攀过挡路的树干脱离危险地带。

    二来,他们家中不少亲朋好友,拿过乞活军劫富济贫的粮食,要他们攻杀素有“侠客”名声的好人,他们多不情愿。

    『柳长生』手持刀盾便要冲下去与县兵厮杀,却被黄子龙拦住,“咋了?敌人都要扑上来了。”

    “先别急,让弓矢流弹再飞一会。”黄子龙环抱双臂,连腰刀都没拔出来,只是举起盾牌护住躯干。

    “再飞一会?”

    柳长生怀揣着疑惑平视前方,上百名满嘴喊杀的县兵迎面扑来,就在他们即将杀到玩家跟前时,忽然脚底一空,一条腿仿佛被吸入地底,半个身子斜靠在地上。

    县兵还没反应过来,便感到脚底传来一阵剧烈的穿刺痛。

    “啊啊啊!”继而连三的县兵喊得声嘶力竭,竟是被“绊人坑”布置的竹钉扎穿了脚底板。

    要知道这些县兵虽然有武器,但脚底的防护却极其简陋,好一点的军官能有一双军靴,其他人不是布鞋,就是草鞋。

    面对受困的县兵,玩家们自然是要趁人之危,一个個张弓搭箭,装药入铳,挨个点杀难以动弹的县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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