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所依仗,又能逃到哪里去?不出一个月,他就会被抓回来。”
是这个道理。
谢明月的脸色缓和下来,似乎被劝服了,却又有些不死心:“祝夫子,难道就真的无计可施了吗?”
祝青臣语气严肃:“法子一定有,但绝不是我带着林星走,把你一个人留在宫里。你不想踩着林星上位,我和林星也绝不想踩着你出宫。”
林星用力地点了点头,表情同样认真:“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不会丢下老师和谢公子,自己逃走的。”
祝青臣一手按住谢明月的手,一手牵起林星的手,将两个人的手交叠放在一起,用力拍了拍。
谢明月垂着眼睛,思索片刻,终于接受现实:“我明白了,祝夫子说的有理,是我思虑不周。”
祝青臣朝林星使了个眼色,林星马上紧紧握住谢明月的手,上前安慰道:“谢公子,你不要太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昨天晚上,在城楼上,我想不通,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后来老师跟我说,问题不在我的身上,我当然想不通。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林星抱着他的胳膊,认真地看着他:“你也一样,问题明明不在你身上,你却还是觉得你连累了我,想要帮我,说明你是个大好人。”
谢明月低着头,低声问:“你不怨我?若不是因为我……”
“当然不怨。”林星摇摇头,“老师说的对,就算没有谢公子,萧长旭还是会欺负我。反倒是谢公子救了我好几次,我分得清楚。”
谢明月抬起头,林星傻傻地朝他笑。
两张相似的面孔互相望着对方,就像是照镜子一般。
他们内里是一样的,真诚、善良、勇敢。
罪魁祸首另有其人。
祝青臣早已经退到一边,一掀衣袍,在桌案前坐下,又从桌上拿了块点心吃。
祝青臣啃着点心,一脸欣慰地看着他们:“说开了就好,别总想着牺牲自己、保全对方,就算到了最后关头,也必定有转机。我们再合计合计,说不定有法子保全你们两个人呢?”
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知为何,忽然都有些脸红。
谢明月垂下眼眸,林星抬手摸摸脑袋,结果不小心碰到了额头上的大包,疼得直抽气。
谢明月没忍住想笑,翘了翘唇角,又怕他生气,快走几步上前,走到祝青臣面前,轻轻唤了一声:“夫子。”
他改了口。
先前只喊“祝夫子”,带着姓氏,不过是个寻常称呼。
现在喊了“夫子”,便是要拜师了。
他跪坐在祝青臣面前,端起案上没喝过的茶盏,恭恭敬敬地双手奉给祝青臣:“事急从权,一盏清茶,就当是我的拜师茶了,万望夫子见谅。”
林星震惊地睁大眼睛,还有这一出呢?他昨晚在城楼上都没敬茶!
林星反应过来,连忙上前。
可上茶的宫人哪里知道他们要拜师?就只放了一盏新茶在这里。
林星翻遍桌案,最后学着谢明月的样子,端起一盘点心,奉到祝青臣面前,一本正经:“老师,这是我的‘拜师点心’。”
“好。”祝青臣一手拿起点心,一手接过茶盏,“好好好。”
先喝茶,好像不太对。
先吃点心,好像也不太对。
两个学生伸长脖子,认真观察,他到底要先吃/喝哪个?
祝青臣犹豫片刻,同时将点心和茶盏凑近唇边。
一起来!
学生多了,端水也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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