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喝了水,他一下子精神了许多,像是身体终于注进了一点气力。

    一个医学员给他治了伤,边道:“出了玉门关,便不能与你们随行了,先生有伤在身,这一路好自为之吧,我给你备一些药……噢,还有……”

    医学员很认真的拿出了一个簿子,看了看,道:“你是陈静业陈先生吧,师公提起过你,说是对你慕名已久,一直想和你交一个朋友,陈先生有一个儿子叫陈建宁吧,此人已入学了,不要误会,师公并非是要挟的意思,只是……他素来知道先生具备大才,将来势必要成为苏莱曼的肱骨之臣,师公这里有一封书信,交代要给陈先生的,陈先生现在看也好,等出了玉门关之后再看也罢,且记着,这一封书信,乃是师公亲笔所书,陈先生不妨看看。”

    “你……你家师公是谁……”

    陈静业还显得虚弱,说话的时候,口里漏风,却是门牙被打落了,艰难的询问。

    “齐国公……”

    齐国公……

    陈静业此刻,虽是浑身遍体鳞伤,疼的厉害,可听到这三个名字,还是忍不住打了个颤。

    这……这狗东西,他……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害老夫,还不够吗?若不是他,何至于此。

    陈静业此刻,恨不得跳起来破口大骂。

    可惜,此时的他,却早已没了动弹的气力。

    那医学员交代完了事情,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留在陈静业怀里的,却是一封书信。

    …………

    京城的内阁里。

    刘健对于此次儒生西归之事,可谓是一丁点的脾气都没有。

    他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玩法,实是叹为观止。

    只是……这般做,难道就怕这士林……

    噢,对了,刘健竟好像忘了,这一刻,主导者清议的士林诸儒们,几乎已经一网打尽,好像也没几个漏网之鱼了……呃……自然……也就不存在多少士林清议了。

    “报,报……”

    却在此时,一个书吏疾步进来,喘着气道:“刘公,刘公……西山传来了急奏……太子殿下……说要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