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智障啊。

    刘安则已气得发抖,脸唰的一下,白了:“新建伯,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你……你……你口出狂言。”

    方继藩很天真地问道:“我出了啥狂言?”

    “你……你开设学堂,视自己的生员如草芥,我来问你,虎毒尚且不食子,汝虽非他们的父亲,却以他们的恩师、师公自居,竟这般视他们的性命如儿戏?”

    这是,方继藩的眼睛忍不住看向了谢迁。

    谢迁依旧面无表情,老神在在。

    方继藩最佩服的,就是谢迁这一点,杀人不见血,因而对谢迁有点儿生畏起来。

    方继藩微微一笑道:“对啊,他们本就可以去死,不但他们可以去死,你也是可以去死的,他们算什么,你口口声声说他们是生员,说他们是俊杰,可他们为何不可以死?”

    “……”

    满殿哗然。

    这个家伙若是再信口开河下去,怕是会连太子殿下都会说可以去死了?

    方继藩则是凝视着刘安。

    刘安想要痛斥什么,还没开口,只见方继藩继续道:“民贵君轻,这是谁说的?”

    “……”

    “这是孟圣人说的对不对?民为贵,社稷轻之,在百姓面前,连皇帝陛下尚且知道以此而爱民,那么在民面前,王事中,又算得了什么呢?那些生员们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

    方继藩笑吟吟的看着刘安:“所以灵丘地崩,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如你们平时说的那样,死亡就在眼前,那么若是能去救人,死几个生员算什么呢?莫说死几个,就算是死了一半,又算什么?怎么,生员的命是命,王事中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吗?你竟还是读了圣人之书的,你到底读的什么书,不会是《庶子风流》吧?”

    庶……子……风……流……

    刘安瞳孔收缩,竟要抓狂了。

    自己当然读的是圣人书,怎么会去看那等乌七八糟的闲书!

    这方继藩,含血喷人,这是含血喷人啊。

    他面上的肌肉颤了颤:“你说你是救民就是救民吗?”

    “当然。”方继藩很坦然地笑着道:“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这些叽叽喳喳的家伙来问。”

    东西……啥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