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照和方继藩可以先骑马,先去做好准备。
其实让方氏拜自己为兄……方继藩觉得自己吃亏了,这是自己孙辈啊,突然成了兄妹,实在是怪怪的,可有什么办法呢,难道让太子妃,认自己为爷爷,卧槽,我方继藩,是要脸的人啊。
到了西山,二人一到,一声令下,整个西山医学院,便已开始忙碌起来。
苏月亲自带着人,前往蚕室进行清扫和消毒,要做到一尘不染,所有的手术器皿和器械,都需用酒精重新清洗数次,臭麻子汤,亦是准备妥当。
蒋太医则准备好了缝线、金疮药。
此后,所有人退了出去。
朱厚照和方继藩在蚕室里,现在沈妃还没到。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紧张。
不紧张才怪了。
接下来,可能决定了太子妃和肚里孩子的生死。
这可是朱厚照自己的孩子啊。
朱厚照深吸一口气,想说什么。
他拿起了手术刀,试了试,手还算稳,可见他的心理素质,其实还是不错的,毕竟练过武,且有丰富的手术经验。
方继藩一边将纱布小心翼翼的折叠起来,一面道:“殿下,你的妹子,嫁给了臣,现在臣的妹子,也是你的妻子,这样算起来,是否心理平衡了许多,咱们算是两不相欠了,以后可别总是提起妹子,便恼羞成怒,想一想臣的妹子,臣会因为她嫁给殿下,就抱怨和不忿吗?臣欢天喜地都来不及呢,因为殿下是臣的兄弟啊,你我相交多年,我最了解你不过了,妹子交给你,放心。”
这言外之意是,你妹子嫁给我,不冤。
朱厚照握着手术刀的手,颤了颤,突然有一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冲动。
他闷不吭声,不理方继藩。
方继藩心里想,这样都没有打开太子殿下的心结,这太子对自己的怨念到底有多重啊。
方继藩道:“殿下以为,这一次,是儿子还是女儿?”
朱厚照红着眼睛:“本宫知你是故意啰嗦,想让本宫轻松一些,不要紧张,可是……你住嘴。”
“噢……”方继藩只好点头:“那我住嘴了啊。”
一个多时辰之后,沈妃才被人抬在撵上,抬撵的人,风风火火的赶来。
躺在被褥里的沈妃,几乎面无血色。
若不是还抱着对孩子的最后一丝希望,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支撑下去的。
这等痛苦,没有信念,足以让任何人崩溃。
可即便如此,哪怕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想着自己的孩子还有一线生机,她也毫不犹豫的硬撑着,唇已咬破了,流出殷红的血,却没有发出声音。
此刻,她已浑身是汗,被人用推车抬进了蚕室,所有人全部回避。
方继藩看了朱厚照一眼,道:“殿下,你去给太子妃去了衣物吧,还有,用酒精擦拭了一下身体。”
朱厚照颔首点头。
这原本是苏月的工作,可现在,这里只有两个人。
朱厚照没有犹豫,快速的去除了衣物,方继藩故意眼睛避开去,却也知道,这不过是自己欺骗自己而已。
其实……方继藩本就不是一个下流之人,恰恰相反,他是一个三观奇正的人,对于这些,心里没有任何的波澜,何况,这人是自己的妹子,从此之后,两个人就是真正至亲的兄妹了。
朱厚照在那边道:“过来帮帮忙,你来给她喂臭麻子汤。”
方继藩颔首,上前,看着赤身在手术台上的沈妃,不,她应叫方妃了。
方继藩上前,喂她喝了臭麻子汤,一面低声抚慰道:“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