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年后你回总统府,我就不信他们没拿上次事件同你说什么。”

    沈风临毕竟年长,多吃了几十年饭,多走了几十年路,说出来的话语都是直奔中心主题。

    她缓缓抬眸,凉幽幽的眸光落在沈风临身上,“所以呢!当初你怎么没想到呢?”

    当初你怎么没想到陆家暗潮汹涌?当初你怎么就没帮着你的女儿抵抗?

    现在再来告诉我这些,是准备给我当笑话?

    沈风临一时语塞,紧抿唇,握着茶杯的手骨节分明,脸色微寒,反抗?他不过是个商人,在陆家那样的世家权贵面前都尚且要低头。

    那日他站在阳台看着她驱车离去,不是间接性放她走是什么?

    他不爱沈清?不不不,他不过是爱的比较深沉而已。

    哪怕上午一国总统亲自给他来电表明意向,话语中威逼利诱拿他整个沈氏冒险,下午时分,沈清想走,他也未拦着,反倒是站在阳台看着她远去?

    目送她离开。

    他苦笑,端起渐凉的茶杯一饮而尽,俯身再给自己续上一杯。

    “你或许不喜欢听我言语,但你要明白,我不会害你,”沈风临话语中露出的沧桑让沈清握着杯子的手一紧。

    “阿幽,身处豪门,稳住心才能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你的婚姻我不多言,这是唯一一句话。”

    沈风临的这句话,沈清在陆景行离开的这些天都细细琢磨过,也有了深层理解,可今日自家父亲道出这句话时,她才知晓这句话的含义到底有多广泛,稳住心?

    说起来容易,可面对陆景行的柔情攻势,她哪里稳得住?

    从书房出来时,沈南风靠在二楼栏杆上抽烟,见她出来,将香烟灭在了垃圾桶里,冷漠道,“吃饭了。”

    这日的晚餐,吃的格外平静,没有剑拔弩张,没有喋喋不休的言语,反倒是沈唅时不时将眸光投在她身上,带着欲言又止,想言不敢言的模样。

    唐晚时不时在桌子底下踢她,劝她将眼眸收回来。

    她憋憋嘴,也只得照做。

    晚间,沈风临秘书过来,二人进了书房,沈清端着杯子站到了后院落地窗的方向,沈唅过来,端着一盆子草莓,递过来。

    她眼帘轻底,看了眼,并未伸手拿。

    对于这位沈二小姐突如其来的好心,她保持怀疑态度。

    “有事?”她问。

    “我想跟你谈谈,”沈唅直言道。

    “谈什么?”她伸手搁了手中杯子,靠在玻璃窗上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看着她,等着她言语。

    “我……。”

    “唅唅,”她轻启薄唇才想开口言语,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声轻喝止了言语。

    沈清闻言,眸光越过沈唅投到沈南风身上,只见他站在楼梯住一身白衬衫看着这处,面色不佳。

    带着不悦。

    这一声轻喝,让沈唅缩了缩脖子,端着草莓走了。

    沈南风见此,转身离开,从佣人手中接过大衣,驱车离开了茗山。

    沈清见此,眉头紧蹙。

    离开茗山别墅,刘飞驱车一路朝山下而去,她靠在后座,看不清面色,暖黄的路灯照进车里忽明忽暗,显得她整个人气质越发清冷。

    “去清水湾,”她言语。

    刘飞知晓,并未开口,生怕绕了这位清冷的太太。

    江城还要在冷上一阵,这个冬天才算完全过去。

    而此时,是最冷的时候,她一深灰色高领毛衣,咖啡色长裤,藏蓝色呢子大衣,靠在后座上,整个人单薄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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