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万事藏于心不表于情,即便内心汹涌澎湃,其面色依旧隐忍。

    她是沈清,江城第一,怎能在自家的宴会场上被人看了笑话呢?

    即便内心世界风雨飘摇又如何?

    精致隐忍的面庞,提着裙摆骨节分明的掌心,这一切都足以证明其正在与内心世界做斗争。

    倏然,肩头一暖,沈清侧眸观望,只见高亦安站在身侧,披在她肩头的是男人的西装外套,有着淡淡的烟草味。

    “走吧!”高亦安伸手搀扶住她的臂弯,将她带离纷纷扰扰的人群,回到他们刚刚占领的阵地。

    一时间、众人交头接耳,眼光时不时扫过来,若此时有市井妇人在,定能看见指指点点的人。坐下,高亦安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沈清,一杯自己端在掌心,沈清接过酒杯,不由多看了他两眼。“盖世英雄?”沈清笑问。“举手之劳,”男人答。

    笑意浅浅,没有过多的言语,但其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磨搓着,一下一下,似是在思考什么。

    黑夜中的女子,在外人看不清面色的情况下才敢有一丝丝松懈,此时的她,端着酒杯小口小口饮着,压下内心的波澜壮阔以及翻江倒海。

    捏着酒杯的指尖微微泛白,似是在隐忍,但又怕自己忍不住。

    一杯酒下肚,沈清缓缓起身,将肩头外套还给高亦安。

    男人见此,并未起身,反倒是微微仰着头看了其一眼,只听沈清嗓音平平道;“我先走了。”

    高亦安闻言,搁下手中杯子,接过外套,道了句;“一起吧!郭岩在外面。”

    沈清没拒绝,毕竟,按照她此时的状态,能有人送最好。

    路上,高亦安数次将眸光投向沈清,见其始终面向窗外,也就未言语。

    而郭岩,即便始终是在前座开车,也觉得这气氛万分诡异。

    “有心事?”男人问。

    “很明显?”沈清侧眸望向其,轻扯嘴角笑问道。

    “还好,没把这三个字写在脸上就不算明显,”高亦安笑着揶揄。

    试图用简短的话语来缓解车内尴尬的气氛。

    沈清闻言,轻扯嘴角,而后靠在车窗上撑着脑袋浅浅失笑,其笑意,无关乎心情好坏,关乎的只是高亦安这么显而易见想要揶揄她的话语。

    “笑什么?”高亦安见其失笑,问了嘴。

    “不知道,就想笑,”某人撩了楼下头发,将视线转向脚底下。

    眼神中带着些许失落与无奈。

    这场婚姻,从一开始迎着她的便是来自陆家人的算计,在来是自家老公的算计,每一次算计,她都想着这是最后一次,却不想,迎着她的是无数次。

    今晚的那番话语,听得她心生寒凉。

    原以为陆景行那样的男人,不存在出轨,不存在对婚姻不忠。可贸贸然从别人口中听闻那些流言蜚语时,就好似有一只爪子在抓着她的心脏似的,让她不能呼吸。

    她在江城安安分分,陆景行在首都绯闻满天飞。

    真真是两个世界啊。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高亦安疑惑的眸子落在沈清身上,见其撑着脑子的手缓缓放到额头上,嗓音淡淡道;“你说、平常人的生活如何?”

    沈清问起了虚无缥缈的话语,问的高亦安有些发蒙,看了她许久才问道;“每一个人,生而平凡。”

    此话落地,沈清清明的眸子落在他身上,带着打量,而后,将眸光投向窗外,用沉默终止了这场话语。

    每个人,生而平凡,是呢!没错。

    可她想要的是更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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