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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沈清出门时特意询问南茜陆景行归家时间,以免庆功宴跟首都行程有所冲突,南茜说,上周五先生晚上十一点到家,沈清点头,算是心中有数。所以这晚部门庆功宴,她照常出席。
五点,众人下班直奔三五轩,三五轩乃江城鼎鼎有名的应酬场所,出入基本都是上层人士,高亦安常年在此处定有包厢,仅供盛世高层应酬与公司部门庆功宴,但公司众人都知晓,只有沈清所属部门庆功宴,才会定在这里。
秋季微风轻扬、沈清着一身米色风衣、脚踩一双裸色高跟鞋,与高亦安同程一车,临下车时,高亦安忽然开口道;“沈南风也在。”
沈清推门的手微微一顿,而后侧眸望向他,语气冰冷骇人道;“所以呢?”
难道是因为沈南风在,所以你才将庆功宴定在这里的?
沈清如利剑般的眸子侧眸落在他身上,高亦安见此,浅缓一笑,按下车窗轻抖手中烟灰,“提醒一声,以免见到了尴尬,”他话语平常,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但沈清知晓,高亦安这人骨子里极坏。
砰的一声,沈清怒甩车门声响彻整个停车场,高亦安坐在车里,看着她朝电梯而去的背影,而后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轻嘲,伸手将抽了两口的烟丢在地上,而后熄火,下车、准确的步伐落在那根还未掐灭的烟蒂上。
沈清推门而入时,章宜带着大家已经开始点菜、见她进来,嚷嚷道;“老大、喝什么?”
“今日不行,”伸手脱了手中外套挂在衣架上,轻婉回绝、今晚要回首都,不宜饮酒。
“老大今天没开车,也没来大姨妈,所以还是能喝的,”其他人应和着。
高亦安推门进来时正好听闻这句话,而后诙谐的眸子朝她望过去、却被沈清无情扫回来。
这日、陆景行三点开始从部队动身回沁园,五点到达,沁园管家南茜见吉普车停在院落时,有一丝丝震愣,而后迎上去。
“太太呢?”
“太太还未下班,”南茜语气轻柔,有些小心翼翼。
原本跨大步进屋的陆景行脚步一顿,而后冷冽的眸子落在南茜身上;“吩咐的事,可做了?”
陆景行年少时便跟着父亲游走于各国政坛间、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城府,透露着某种不怒自威的威严,南茜身处陆家多年,最会察言观色,更是知晓这位年轻先生此时极度不悦的心情,
“打电话,”陆景行并不想跟南茜多做交谈。
对于一周前就交代好的事情,此时还突生变卦,他是不悦的。
迈步至二楼起居室,推开衣帽间大门,见衣帽间不在空荡荡,他心中那股子郁结之气稍稍降下去些,婚后第三周,陆景行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他新婚妻子的存在,这间屋子不在空荡。
伸手拿了件衬衫进浴室。
而这边,沈清正在看着章宜与部门里的人在猜谜喝酒,高亦安坐在她身侧,脱了西装外套,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搭在桌面上,指尖缓缓敲击在桌面儿上,一下一下、小指起大指落,看起来似是很有顺序,但听起来足以让人心烦意乱。
沈清仅是看着,却不言语。
直至片刻之后、他拉开椅子起身;去了洗手间,她才觉耳根子清净。
章宜见高亦安离去,趴在她耳边道;“高董在、大家都不起劲,回头若还有庆功宴,辞了他才好。”
沈清闻言,轻勾唇角缓缓点头,而后道;“想法一致。”
对于高亦安的存在,沈清也只觉他多余,但无奈、人家是老板。
本想再说什么,沈清包里电话响起,拿起一看、见是沁园座机电话,抿唇接起、那边响起南茜小心翼翼的声音;“太太、先生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