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问,“真有这等神药,一夜就能将伤疤治好?”

    段萧笑着唔一声,“有的,我亲身用过。”

    安逸山一听,即刻放心一笑,“既是将军亲身用过的,那绝对作不了假,如此就甚好啊。”

    安夫人也笑的合不拢嘴,“若真有这种药,到时候给非池用一用。”

    段萧应声,“自然会给非池用的,我段家军的人,我一个都不会委屈,只是,什么时候能用到,得看这时局了。”他又端起了茶杯,喝起了茶。

    安逸山却极为快速地听出了话外之音儿,忙把安夫人和安筝打发走了。

    等人一走,安逸山就道,“将军有话就直说吧,我安府既与你段家军通了亲,就定然会倾尽全力助你的。”

    段萧笑道,“安城主历经过朱帝一朝,又历经过云帝一朝,如今也算是两朝重臣了,应该对苏八公很熟悉吧?”

    安逸山蹙起眉头说,“不熟,但他的名声如雷贯耳。”

    段萧眯着眼想了想,“那你也与他没什么大的交集了?”

    安逸山道,“没交集。”

    段萧笑一声,将茶杯又放回桌面,梳理了一下袖子,慢慢道,“这里没旁人,城主也不用跟我虚情客套,你能一眼认出被破了相的朱礼聪,可见,你是真心忠于朱帝的,而为什么安筝会被封为郡主,我也不想多问了,想必也是朱帝对你家的恩赐,这恩赐因何而来,我也不问了,安城主是聪明人,不然朱帝死后你断不会这般安然活在世上,那么,你对朱帝有忠,却也在朱王朝覆亡后转眼就投降了云帝,而今,云帝一毁,你又想匡扶朱氏,可见,城主是个极会见风使舵的人,如今你女儿与我段家军结了亲,你要帮衬我,这是自然而然的道理,那么,”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安逸山身上,平稳有力,“你今日因亲助了我,明日不会因亲叛了我吧?”

    安逸山老沉的脸上挂出一抹不痛快,段萧说他见风使舵,这话太直白,可段萧也说的没错,他确实是非常识时务的,正因为识时务,他才能活到现今。

    安逸山看着段萧,笑了笑,说,“我如今这年岁,哪里还经得起几番折腾了。”

    意思是,他就是想叛,岁月也不饶人了。

    段萧勾起唇角,倒是实诚地点了下头,表示他确实老了,经不起折腾了。

    安逸山额头一抽,他远在陵山之外,只听说过监国将军的名头,还真没跟这个人打过交道,如今接触,倒是让他不得不佩服了,这般胆大直言,云淳当初就是看中了他这一点儿吗?

    安逸山看着屋外的六月夏景,看着那一恍而过从眼前飞过去的白鹭,回忆似地说,“我女儿能封郡主,其实没什么大的功勋,只是因为她在早年随我们进宫庆贺萱妃诞子,惹得萱妃开怀不已,萱妃说了一句若是你是本宫的女儿就好了,这句话一出,朱帝当时就封了筝儿为郡主。”说罢,叹一声,“那个时候筝儿五岁,朱帝在给萱妃的儿子赐名朱礼聪,又赐太子金宫后,说等太子弱冠,让筝儿入住太子府的。”

    段萧笑着看他一眼,“那个时候你肯定激动的都要晕过去了。”

    安逸山想到当时的情景,也止不住地笑花了老脸,“确实,你都说了我是见风使舵的人,自然想巴结皇家的,能入住太子府,那是多大的荣耀。”

    段萧遗憾地道,“可你没能巴上。”

    安逸山老脸一塌,直直地叹气,“只能说筝儿没那个福气,我们安家没那个命,不能攀龙附凤。”

    段萧抿抿嘴,不言了,后面的话可不能乱接。

    安逸山没能等来段萧的话,一方面为段萧的城府心思而惊叹,一方面又为自己的如意算盘很可能落空而惋惜,但他的执念就是让安筝嫁给朱礼聪,这么多年,他终于等到了,当然不会错失这么好的机会,他对段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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