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出去找到那人治好手脚,必报此仇!

    廷尉府设左右监,掌逮捕,辖下衙役常年在外行走,一张路引的确不算什么。

    “实话?廷尉右监长什么模样,口音如何?”赵高眯眼。

    祁都本就不是讲信义的人,闻言连忙道:“那人楚地口音,白面无须,是鹰钩鼻,对了,他左手手背上有一道箭伤,许是才痊愈,伤疤是粉色的!”

    果然是他。

    廷尉府掌刑狱,不同别家,官吏也常年深居简出,若非接触过,绝对形容不出他们的样子。

    排查内鬼多在各级门客中进行,却没人往三公九卿处想……赵高的眸子晦暗不明,良久,恢复平静,“那解药呢?”

    祁都浑身一僵,“你说招了就放我走的!”

    赵高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祁都,倏忽一笑,眉眼温柔。

    “你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再杀了他,”赵高一瞥用刑人,“就算公子在王宫暴毙,也没人能查到我的头上?”

    祁都呆住。

    “相反,我得了这功劳,再放了你,大王也会看在公子的面上放过你我,如何?”赵高缓缓道。

    被连吓带诈了一通,祁都彻底被绕晕了,他本就不是个聪明人,闻言犹豫了一下,“那蛊并不是双生一对,我腕上有只玉镯,沾血则引心疾,玉碎人亡,你拿去,赶紧放了我。”

    他一直认为秦国迟早要被灭,自然不会把自己的命和一个亡国公子系在一起,玉镯是他控制同生蛊的媒介,一次只能控制一人,虽然有些可惜,他原本打算找到了更好的寄主就引动蛊虫自噬,也罢,就饶他一条命……“呃!”

    祁都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不过片刻就没了声息,他的胸口插着一柄匕首,血珠不住飞溅。

    赵高站起身,从怀里摸出一张白帛,将手中血迹斑的碧玉镯一点点擦拭干净,犹如对待稀世的珍宝,“你说,”他漫不经心道,“这些夺舍再生之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蠢?”

    用刑人抖抖瑟瑟不敢回话,赵高低笑一声,“我骗他的,你怕什么?”

    他眼角溅了几点鲜艳的血珠,眉眼依旧柔和,却让人看得心中一颤,再不敢抬头。

    “今天的事……”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这人不堪受刑,自尽了……”用刑人连忙道。

    赵高闻言,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把碧玉镯小心地揣进袖子里,转身走出监牢,那不再单薄的背影却莫名寂寥。

    李蛟再次醒来的时候夜已过半,身侧一人呼吸平缓,显然正在熟睡。

    !!!

    几个意思这是?陪床吗?

    悄悄偏头,一张帅脸映入眼帘,李蛟放心了,除了他们家始皇大大谁能长出这样的帅脸!

    真是好帅好帅哒!尤其躺在哥身边闭眼安睡的样子更帅了有木有!帅到哥一点也不觉得心口疼了有木有!

    李蛟幸福地蹭了蹭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嬴政完美的侧脸。

    那墨染的眉!

    那冷冽的眼!

    高挺的琼鼻,薄薄的嘴唇!

    还有那浑然天成的霸气!简直看到天荒地老也不够!

    ……

    李蛟以为自己能看到天荒地老,其实他看了一柱香就困了,把自己团了团往始皇大大那里蹭去一点点,就沉入了梦乡。

    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陡然睁开,片刻,嬴政把团子抱进怀里,夜色掩映下,那双鹰眸黑得发亮。

    ……

    清泉顺着竹节淙淙而下,溪边星星点点的野花,一只毛茸茸的花斑小猫蜷在一颗大石头上,耳朵轻轻向后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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