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就把电动巡逻车靠到路边,掏出手机给住在桃源新村的几个熟人挨个打电话。

    正值下半夜,人们都在梦乡里。

    前面三个电话打过去都没人接,直到第四个才打通。

    “根茂,我老唐,找你问点事。”

    “哪个老唐,现在几点,你打错了吧?”

    “我是派出所的老唐!”

    张根茂翻了个身,闭着双眼呵欠连天地问:“哦,老唐,现在几点,什么事这么急?”

    “不是急事能这么晚给你打电话,你老婆在不在你身边?”

    “废话,她不在我身边,还能在别人身边!”

    “我没别的意思,我是说她在你身边,你接电话不方便。起来,帮帮忙,去洗个脸,清醒一下,我们慢慢说。”

    张根茂意识到好朋友如果没急事不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只能很不情愿地掀开被子下床,披上外套走到客厅里,打开灯,坐在沙发呵欠连天地说:“好了,现在可以说了。你一个片儿警,大半夜不睡觉,搞得神神叨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刑警队的刑警呢。”

    “别发牢骚了,打听个人,卫平你熟不熟?”

    “我们这儿是回迁的小区,搬过来之后没搬走的,只要住在这儿的,不是租在这儿的,基本上都认识。卫平,挺熟,做木匠的,我家老爷子健在时还请他做过寿材,结果刚做好就要求火葬。当时钱多值钱,连木头带人工花了好几千,白做了,没用上,拆迁时都不知道怎么处理,只能三文不值两文钱的卖给一个收破烂的。”

    “他老婆你熟不熟?”

    “我说老唐,你好歹也是个公安,怎么总惦记人家的老婆!”

    “开什么玩笑,我在跟你说正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老朋友还是以前那个样,老唐被搞得啼笑皆非。

    “好好好,不开玩笑。”张根茂从茶几下找出盒烟,取出一根点上,吞云吐雾地说:“不是很熟,他老婆是外地人,非亲非故的,平时没怎么跟她打过交道,她也没怎么跟我们说过话。你想了解他老婆的情况,最好找王瞎子,王瞎子跟她熟。”

    “那个王瞎子?”

    “初中时教我们语文的王瞎子,你忘了?”

    “高度近视的那个王老师,王老师怎么跟你住一个小区!”

    “就是他,他以前不住这儿,前几年他老伴死了,他又找了一个,是我们小区的,他就搬过来住在一起,好像到现在都没去领结婚证。老唐,你说他们这不清不白的算什么?”

    “王老师有70了吧,人家都这把年纪了找个伴儿一起安度晚年要去领什么证?”老唐意识到又被老朋友带偏了,急忙回到原来的话题:“言归正传,你在小区住这么多年跟卫平的老婆都不熟,王老师才搬过几年怎么就熟?”

    “那个女人喜欢打麻将,以前在小区东门的麻将馆一坐就是一天。别看王瞎子眼神不好,他也喜欢打麻将,谁说的我想不起来了,反正他没少输钱,玩那么小还输大钱。那个好吃懒做的女人就喜欢跟他打,趁他不注意偷牌换牌。”

    老朋友当年成绩不好,经常被老师批评。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还有怨念,不然也不至于一口一个王瞎子。

    老唐觉得有些好笑,但现在不是笑的时候,追问道:“你有没有王老师的手机号?”

    “我要他的手机号干嘛,想找他直接去他现在的家,6号楼一单元201。他肯定在,我和佳云晚上散步时正好看见他和他现在的老伴去麻将馆,白天打,晚上还打,不打到12点不散场,你说他瘾有多大。”

    “6号楼一单元201是吧,好,我现在就过去。”

    “等等,你还没说为什么找卫平的老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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