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汇报一一出现之后,周鸿这些天来做的所有事情都浮出了水面。

    牵涉进此事的文官,武将,乃是商贾,游侠,角斗场的名单也展现出来了。

    总数不下两千人

    云琅不认为绣衣使者跟廷尉府在一天一夜之间有弄清楚事实的能力,估计是找到一个人,然后列出这个人的关系,再用圆规在这张关系图上画圈,只要进入了圈子里的人应该都在谋逆名单上。

    云琅甚至认为,这个关系表可能是随便编写的,圈子也是随便画的

    就在他准备出班询问一下绣衣使者跟王温舒的时候,念文书的宦官终于念到了太子刘据的名字,他的罪名是——心存怨望。

    罪名定的极为聪明,即便是刘据也不能辩驳清楚。

    刘据一言不发,狄山却站出来向皇帝禀报道:“陛下微臣以为这是无稽之谈!”

    说话不方便,他却想极力为太子辩驳,一张原本发黑的脸被自己胸中的那口气憋成了黑红色。

    王温舒讥笑道:“既然是无稽之谈,那就说清楚,这可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太子洗马如果继续用这种方式说话,等我们听完,叛逆早就跑光了。”

    狄山瞅着王温舒笑了,指着他道:“我我用性命担保太子与此事无涉!”

    王温舒冷笑道:“你的性命值得几个钱?”

    狄山笑的愈发灿烂,朝皇帝拱手道:“陛下微臣的血是热的,心是红的”

    说完有面向群臣大笑道:“不信请看!”

    云琅暗叫一声不好,才挪动脚步,就看见狄山撕开衣襟,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抽出头上的枣木发簪,狠狠地刺进了胸口,而后猛地拔出来,一股殷红的血柱就飚飞出来

    所有人都被狄山惨烈的行为惊呆了。

    狄山吃力的转过身面对皇帝道:“陛下,微臣是太子府的第一幕僚,太子做的任何事情都跟微臣有关,既然微臣都不知晓太子何时谋逆了,可见,王温舒是在攀诬太子!

    求陛下给太子一个公道,让世人知晓我大汉陛下与太子父慈子孝,并无怨隙!”

    或许是觉得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而心中想说的话又太多,狄山口吃的毛病终于饶恕了他一次,让他完整的将他要说的话流利的说完了。

    刘彻吃惊的站起来,面对狄山充满渴望,渴求,渴盼的目光,终究跌坐在椅子上,摆摆手道:“如卿所奏,此事与太子无涉!”

    狄山艰难的瞅着目瞪口呆的刘据笑道:“殿下的知遇之恩,容微臣来世再报!”

    说完话,就软软的倒在血泊中,脸上满是微笑,宛如睡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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