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抱着枯骨,总觉得这个人我应该认识。”
云琅苦笑道:“都是血肉同胞,自然会有很强的亲近感。”
何愁有张嘴无声的笑道:“说什么大秦,大汉的,说起来都是一群人罢了。
你做事很不认真,好些枯骨的骨骼明明不是一副的,都被你强行绑在一起……”
“我觉得他们好到了极点,应该不分彼此。”
“胡说,张元松跟太宰他们就是世仇,如果不是因为都担负着守卫皇陵的重任,他们早就厮杀成一团了。”
“张元松?”
“你不认识,以前始皇帝坐下的侍卫头领,我的剑术就继承了他的。
你知不知道张元松在我梦里咆哮成什么样子了。”
“死了还那么多事……”
“你闺女最近不喜欢跟老虎玩了?”
“嗯?这倒没发现。”
“我看到你闺女踢那个人球,人球还在地上假装滚。”
云琅的脸色一下子就变黑了,连捷本来就是一个可怜人,这下好了,在皇宫受欺负,在云家还受欺负。
霍然站起就要去教训一下闺女。
何愁有却把云琅拖得坐下来慢条斯理的道:“连捷比你闺女还要开心。”
“胡闹!那是连捷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你才胡闹呢,老夫难道辨认不出真高兴,还是假装高兴吗?
就像我们刚才说的,连捷被人踢也有瘾头,被成年人踢他可能不愿意,可是你闺女踢他,他是真的高兴。
白日里骑着马去放羊,傍晚回来再跟你闺女玩闹一阵子,这样的日子他很满意。”
云音站在楼梯上,一抬脚就把连捷踢下去了,连捷在半空中夸张的翻了两个跟头,别看他手短脚短,身手却灵活地如同一只狸猫,看着像是在楼梯上碰来撞去的,实际上,他总能在将要碰到的时候,伸手,或者伸腿,让自己的身体再次滚动起来,十几节的楼梯滚到底,除过手脚,他的身体就没有挨地。
云琅扶住连捷,站在楼梯顶上的云音发现父亲非常恼怒,大叫一声就扑到苏稚的怀里,不停地催促苏稚快跑。
“我踢的。”
“我们闹着玩的。”
苏稚跟连捷几乎同时发声。
“下来!”冲着云音喊道。
苏稚抱着云音本来还想执拗一下,见丈夫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就不敢跑了。
云音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边用小手擦眼泪一边偷偷地打量父亲,这一手平日里很管用,只是今天,父亲看着她哭,却无动于衷,只好从苏稚的怀里出溜下来,一边哭一边走下了楼梯。
这是云琅特意要求的,这孩子在家里几乎无法无天,宋乔不敢管,怕坏了名声,苏稚只知道一味的娇惯,以前欺负老虎的时候云琅就不是很满意,现在发展到欺负人了,这样下去如何了得。
云琅等云音从楼上下来了,就拖着她的小手来到局促不安的连捷身边对闺女道:“跟你连捷伯伯道歉,说以后再也不这样做了。”
连捷快速的摇摆着自己的小短手道:“侯爷,小的这是陪翁主玩闹呢,哪里有欺负人的事情,即便有,小的也心甘情愿。”
云琅摇头道:“这孩子娇惯可以,但是,一定要知道对错,否则将来就是害了她。”
连捷搓着手道:“这事闹的,这事闹的……哎呀呀……”
云音的大眼睛里蓄满泪水,憋着嘴又哭了一声,抬头见父亲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就小声道:“我以后再也不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