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某杰低耸着脑袋,似乎不敢抬头见人。

    高有良边走边笑,对着苏定拱手道:“哟,苏大人,一夜不见,您今儿个可真是精神抖擞啊!是不是昨晚的春风得意,让您这县太爷的威风又添了几分?”

    他故意在“春风得意”四字上加重了语气,毫不掩饰的揶揄。

    围观的百姓们见状,低声议论开来,个个摇头叹息:“这柳氏真是失了智,竟然来告状,难道不知道这县令与高老爷是一丘之貉?”

    “可怜的女人,真是无路可走,才会来这里寻求帮助,结果却是自投罗网。”

    “高有良背后有高太尉撑腰,苏县尊又怎敢得罪他?”

    苏定面色一沉,心想这高有良果然是个不知天高地厚之货,竟然敢在公堂之上如此放肆,调侃他苏定!

    这让老百姓怎么看?这让他县太爷的脸面搁哪去!

    苏定冷冷说道:“高公子,公堂之上,休得胡言乱语!我且问你,柳氏状告你昨晚对她施暴凌辱,你可认罪?”

    高有良闻言,嘴角竟勾起一抹龙王笑!

    那笑容中既有不屑也有挑衅,似乎整个大周朝的律法都不过是他掌中的玩物!

    他轻轻摇晃着手中的折扇,慢悠悠地踱步至堂中,目光在苏定与柳氏之间来回游移。

    最终,高有良的目光定格在柳氏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苏大人,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我高有良虽非圣贤,但也不至于做出这等禽兽不如之事!柳氏,你若是真的受了委屈,大可明说啊,何必编出这等荒谬之言来诬陷于我?”

    高有良的声音不高不低,却能让大堂内外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柳氏泪水夺眶而出,颤声道:“你这恶贼!我只求公道,只求清白!”

    “公道?清白?”高有良啧啧道,“柳夫人,你昨晚可不是这样说的。”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扫过围观的百姓,看着柳氏,含笑道:“柳夫人,想昨夜我与你月下赏景,吟诗作对,好不乐哉!”

    说着,高有良将手中折扇一收,满脸回味地接着说道:“那时柳夫人你意乱情迷,主动投怀送抱,我高某虽非圣贤,却也懂得怜香惜玉,岂能辜负佳人美意?何来施暴凌辱之说?你还有何清白可言?”

    高有良一番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将罪名全然推到了柳氏身上,仿佛他才是那个受害者。

    此言一出,堂下百姓哗然,纷纷侧目,有的面露鄙夷,有的则摇头叹息。

    柳氏猛地抬起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颤抖着身子,难以置信地望着高有良那张虚伪至极的脸庞,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

    她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被无尽的悲愤所淹没,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你……你无耻!”柳氏挣扎着站起身,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我从未做过那样的事!你强占于我,我丈夫亲眼所见,怎可如此颠倒黑白!”

    然而,高有良只是轻蔑一笑,那笑容里满是胜者的姿态。“哦?方某杰,你倒是说说看,昨晚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苏定也转头看向方某杰:“方某杰,你夫人所言可属实?”

    方某杰低着头,脸色几番变换,最终咬牙道:“大人,我这夫人柳氏不守妇道,水性杨花,到处勾搭汉子。昨晚之事,实在难以启齿,小人不愿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