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身子一颤。

    “柳氏,你可要去看你丈夫方某杰一眼?”

    柳氏抬头说道:“大人,柳氏已死,我与那方家再无瓜葛。若是让人知道我还活着,岂不是要陪着这对母子流放岭南?”语气冷静,又冷酷。

    “你所言不无道理,只是这夫妻情分,难道真能如此轻易割舍?”苏定问道。

    柳氏凄然一笑,“大人,他方某杰在我遭难之时,不曾有半分维护,我心已死。如今能够求得一方安宁,已是万幸。”

    苏定微微叹气,“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便留在这好生生活。”

    柳氏再次行礼,“多谢大人成全。”

    见过柳氏,苏定来到监狱,打算见方某杰一面。

    方某杰蜷缩在角落里,看到苏定进来,顿时惶恐不已。

    这两天他看见狱里的案犯一个个被带走,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是怎样的结局。

    “方某杰!”苏定叫道。

    听到苏定叫唤,他急忙爬起身,踉跄着靠近苏定,“大人,是要拉我去杀头了吗?”

    苏定平静地说:“你被判流放岭南。”

    “流放岭南?流放岭南!哈哈,我不用被杀头!”

    方某杰大喜,然而笑容很快凝固,转为深深的悲戚。

    “这有什么可喜的!我悔啊!我真是愚蠢至极啊!”

    方某杰猛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我沉迷赌博,我护不住妻子,对不起列祖列宗,对不起柳氏啊!”

    他的泪水滚滚而下,他的声音充满了悔恨和痛苦。

    “我怎么就如此糊涂,如此无能!如今落得这般下场,都是我自作自受!”

    方某杰抬起头,满脸泪痕,“大人,我真知道错了。我好恨我自己!我为什么要染上赌博!”

    苏定轻叹一声,“赌博害人害己!”

    说完,苏定转身离开,留下方某杰在牢房中痛哭流涕。

    ……

    且说那日早朝归来,高太尉脸若冰霜。

    一想到自己竟护不住良儿一家,高太尉就恨不得要将那些与他作对的人一一撕碎。

    “苏定!”高太尉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心中的恨意愈发浓烈,眼中的怒火似乎就要喷薄而出。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本太尉在朝中呼风唤雨,竟对一个小小的苏定束手束脚,杀子之仇不能立报!”

    这时,一名心腹小心翼翼地前来禀报。

    他微微躬身,神色紧张地说道:“太尉,刚刚得到消息,那苏定似乎研究出了新式纺织机,正在大张旗鼓地建设什么织造厂。据说,他有信心在三个月内交出十万匹麻布。”

    高太尉一听,顿时暴跳如雷。他猛地站起身来,一脚踹翻面前的案几,怒吼道:“好个苏定,还想逆天改命?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心腹被高太尉的怒火烧得胆战心惊,连忙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

    “给我密切监视那苏定的织造厂,一有机会就给我破坏掉。我绝不能让他得逞!”高太尉对着心腹大声下令,那声音如同雷霆般在屋内炸响。

    心腹战战兢兢地应道:“是,太尉大人。小的这就去安排。”

    他根本不敢说,苏定又传出了两段诗词,增加两个典故,再次名震秦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