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教主是说,松林派围剿孤立岛一事?”

    孟笑离看向清心禅师滚圆的肥脸,从目光中漫溢的和善洒在每一寸汗孔,孟笑离冷笑道:“和尚杀人也够狠的。”

    屋内忽然一片寂静,更衬得屋外的木鱼声近在耳边,从舒缓到急迫,一声紧似一声,紧锣密鼓,诵念的哼呀之声也开始变成一种吟唱,缠绕着孟笑离的头顶,孟笑离体内的邪气乱窜,黑瞳闪烁微红的光,孟笑离的身体开始越来越不舒服,头痛发呕,孟笑离一边与清心禅师聊着,一边暗自调息,压制邪气的反叛。

    清心禅师似乎毫无察觉,再次为孟笑离斟茶,叹声说道:“老衲没做过掌门之位,不做官不知做官难,松林派毕竟大门大派,如何运转这庙内诸佛永受香火,上下诸僧日子好过,不是老衲这等不理世事,专心佛事的人可以插口的,老衲虽为师,不擅管理,如老衲这等年事已高,自然为师的人,在这松林寺数不胜数。和尚亦有分工,净尘那一门担任管理之职,我们不过是坐享其成,恶人都被他们做了。”

    孟笑离克制着不适,说道:“佛心冰冷,万事都交给自然,松林派参与灭门红衣教,在你们心里不过是江湖常态,弱肉强食,顺其自然罢了。”

    清心禅师喟然道:“人呐,时也运也,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长。人有凌云之志,非运不能腾达。松林派不历波折,何以朝代更替我派常在。老衲亦知孟教主创派不易,可创派难,守派更难,孟教主走过一遭,自然明白,此职纯善之人不可为。一切磋磨,不是消灭,而是强大,红衣教所经历的,我松林派何尝不是如此过来的。”

    孟笑离摇头否定道:“禅师珍惜派中的管理之才,但管理也要得法,松林派绝学无数,内功与武功皆为武林至上,却用此权势颠倒黑白,操控是非。”

    一缕阳光顺着窗棂映进屋子,沐浴着清心禅师的侧脸,清心禅师望向不羁的孟笑离,反问道:“老衲久居深山,专理佛事,一向不过问江湖之事,实在不知孟教主所谓的颠倒黑白,操控是非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