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照你的意思,天下人都不要读书了,考什么功名,反正都没什么好处。”几个红衣教女弟子,讥讽的笑声响成一片。

    申玉荇高挑的个子,端站于前,怜惜的望着徐蓉,微笑道:“不要以非黑即白的观念理解别人的话,局限自己的认知。当然要读书,读书能推动文明的进步。只不过没有功名,就一定要歧视吗?三年科举,成才的有几人?得意于那屈指可数的状元之才,放弃了更多的能人,这种科举制度真的是正确的吗?谁给才华以名额,将大部分人埋没在生活里?我想,你们内心也不粗糙,虽不读书,却学得会武功,没有文才,确有武才,这便是你们的能耐。可一句没功名,你们被称呼了这么多年粗鄙之人,被人骂久了,自己都甘愿套上枷锁,变的好高骛远,眼高手低,分不清是非黑白,偏激短视,久而久之将整个天下的风气弄得乌烟瘴气。为了把幼子装进某个特定的模具,宁愿砍掉他们不合规格的手足,斩掉他们独特的犄角,这本身就是一件大错特错的事情,虽然求得功名值得骄傲,但我更为那些失去机会的人感到惋惜,他们的异能因制度而被砍伐,因偏见而成了民间笑柄,本该百花齐放的世界,却处处充满被狭隘思想桎梏的无罪之囚。”

    申玉荇口若悬河的一番说辞,辨得徐蓉几人瞠目结舌,连左护法宁愿也怔得出神,徐蓉目不斜视的凝视着瘦高个子申玉荇,除了觉得他衣冠楚楚貌若潘安,这不急不缓润泽如玉的言谈,亦是令人叹服,徐蓉半天才回过神来,弱声道:“风气如此,那更不是我的过错,改变不了,自然要顺其自然啊。”

    申玉荇淡定飘逸,温文尔雅,微躬身看向年华不再的徐蓉的焦黄脸,浅问道:“无法改变风气,亦无法改变自己的思想吗?从没有人阻碍你追求你所追求的,为什么使自己的脑子里常存毫无意义的三六九等。宁可世代传承愚昧狭小的偏见,也不愿放宽眼界心胸实现后世未来吗?”

    “这?”徐蓉挠了挠脸,在脑中反复咂摸着申玉荇的话,一时迷雾,半晌,徐蓉缓和道:“我目前兴许还不能完全认同你的说法,但听你说话的语气和态度,我愿意再仔细考虑考虑你的话。”

    申玉荇望向桌后呆立的左护法宁愿,拱手道:“宁左护法,我们该说的话都已说完,无故打扰实在抱歉,希望此次事故不会影响了两派的友谊。”说罢老五申玉荇左右看了看身旁的老三赵玉常和老八单玉飞,再次道:“告辞。”赵玉常和单玉飞也随着施礼告辞。

    宁愿抬手还礼,目送着三人依次出了帐篷。

    这边被申玉荇说的有些云山雾罩的徐蓉,侧目对宁愿道:“这个俊书生说的似乎有点道理,我好像品出点意思。”

    宁愿则冷声道:“那就回自己的营房好好品一品,你们都出去吧,此事就此结束,谁都不要再提一句。”

    几个人尽皆领命道:“是。”随即陆续走了出去。

    返回风云馆营地的老三赵玉常,边走边对身旁的老五申玉荇和老八单玉飞说道:“老五这几句话着实是说到点子上了,红衣教那几个莽徒,估计也会有所反思。”

    老八单玉飞则嗤之以鼻,道:“咱们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即使讲再多,对那群没读过书的女人来讲,都是对牛弹琴。”

    “八师弟!”申玉荇忽然打断单玉飞的话,侧身站定,微微垂视,对单玉飞浅笑道:“我刚刚那些话,既是对她们讲的,也是对你讲的,她们是读书太少,而你是读书太多,虽立场不同,却各有各的偏狭。”说罢,申玉荇径直走向了自己的营房。

    老八单玉飞话噎了一半,在喉咙里难受,望着申玉荇的背影,想反驳两句,奈何是师兄为尊,喊了半个音及时收了,又低头细思,随后追问身前的老三赵玉常道:“三师兄?我偏狭了吗?”

    老三赵玉常则随口道:“没有,别听老五胡说。”赵玉常却很随性,事情一了就不再细究,转身忙别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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