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改换脸色,挂起春风般的笑容,临近院门,便喊道:“爹,你在忙什么呢?”
龙野循着声音抬头望,顺势将长斧倚在了栅栏边,一张冷脸如沐春风,含笑道:“你怎么过来了,最近怎么样啊?”
龙念泽轻车熟路般,推开院门,大步流星走进院中,四处闲看道:“没什么事,想着好久没来,就过来看看你,有什么缺的吗?”龙念泽心中不屑,一代大侠,隐居孤岛,做起了花匠,还乐此不疲。
龙野以一块白布擦了擦手,然后进屋热茶,回答道:“你不用挂念我,我这里好的很,什么都不会缺,倒是你没惹什么岔子?武功练得怎么样了?”
龙念泽随后进了木屋,见龙野正端起炭火上的一壶热水,在茶壶中填好茶叶,斟满热水,洗了洗茶,随后又翻过来一只茶杯,为龙念泽倒了一杯,递向龙念泽。
龙念泽道:“我能惹什么岔子,我也好的很。”
龙野与龙念泽在桌子两端坐下,目光都向屋外的世界望去,也不知是什么品种,秋冬交际,冷风寒霜,院外还开着那么成片的花。
龙野从腕上拨下佛串,悠悠的攒转,口中温声的对龙念泽道:“这么些年,你过得不容易,父母的恩怨,本不该强加在你身上,但不可避免的,你还是被牵扯进来。”
“你是又要劝我不要恨孟笑离吧。”龙念泽略显不耐烦的打断龙野的话,龙野哑口无言,手中默默攒动念珠。
龙念泽则道:“我知道是我娘害死了你和孟笑离的女儿,才引得孟笑离报复我娘,要不是孟笑离心中还有良知,放我一马,否则我也活不到今日,这些话你每次见我都说一次,我都说过很多次了,你们的事是你们的事,我的事是我的事,你们的事都过去了,我也了解了,就不要再旧事重提。”
龙野微一点头,半低头柔和道:“你过去多灾多难,我没有陪在你身边,现如今我找到了你,就不希望你再吃半点苦头,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尽管跟我说,如果你觉得在她手底下生活不自在,我会另外给你安排出岛的生活。”
龙念泽不耐烦道:“不用,我自己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我自己会去争取,你就别瞎操心了。”说罢,龙念泽倏然起身,冷声道:“好了,见你过得挺好,我就放心了,我也不多打扰你了,你继续养你的花花草草吧。”
龙念泽也并不等龙野说什么,便大跨步迈出木屋,随性的向院外远去。
龙野一身僧衣,端坐木屋,手中攒动佛串,无奈又怜惜的望着龙念泽远去的背影。
是夜,龙念泽伺候孟笑离洗澡,龙念泽一边为孟笑离搓背,一边看着孟笑离周身的各种形态的伤疤,虽习武之人身上难免留疤,但孟笑离这身前身后几乎没个完整的地方,甚至这一道道的疤,来自不同的兵器所伤,也大概可辨。
龙念泽终于忍不住,好奇的探问道:“盟主,这一路走来你一定也受了很多苦吧。”
孟笑离双臂搭在下颌趴在浴桶边沿,忽听龙念泽冷不防的一句问话,便不可思议的侧头看向龙念泽,奇道:“为什么这么问?”
龙念泽便解释道:“弟子见您这一身的疤,每一道都触目惊心,都应该是一个九死一生的故事,不由得心疼起盟主来。”
孟笑离听后,轻声一笑,这“心疼”二字从谁嘴里说出来,都有三分可信,唯独是从她龙念泽嘴里说出来,孟笑离心知虚情假意,便也懒得搭话。
龙念泽并未察觉,而是继续道:“弟子常听爹爹说起你们过去的事,有些话本不该我说,但站在外人的角度,我确实对我母亲的遭遇无法同情,她造成了我们所有人的苦难,也让您从美好的生活中跌落地狱,离开家闯入了这牛鬼蛇神,凶神恶煞的江湖中。”龙念泽手上轻柔,为孟笑离按摩双肩。
孟笑离为龙念泽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感到震惊,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