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坐在门口的一张椅子上,由两名女弟子施针,两人准备妥当后,苏木便神情认真而严肃的讲道:“找到关元、神阙、人中、足三里、内关、百会、涌泉、劳宫诸穴,以烧山火刺法,配合呼吸补泻法,气至后呼进吸出,为补法。留针时,配合弹针法,催气行气,然后沿经脉循行路线按揉,激发经气。”

    两名女弟子听后,温声道:“明白了师父。”

    开始留针后,漫长的等待时间,苏木便按捺不住,立刻露出一副嬉笑怒骂的怪态,与女弟子扯天扯地拉起家常,全没了正形。

    一开始也有意将宁愿拉进来闲聊,但见宁愿总是一副不冷不淡的表情,话也少的很,实在聊不起来,渐渐的就不再打扰宁愿。

    午夜子时,苏木又照例前来,进门就坐进门边的椅子,翘起二郎腿,铺平衣摆,望着女弟子放下装有银针的匣子,准备好后,出声指导。

    尽管在这深沉的黑夜里,苏木似乎永远精神百倍,毫无困意,也从不倦怠,与弟子们聊个没完。

    如此十日,孟笑离终于在一个午时施针时,悠悠醒转,女弟子见到后,惊喜的对门口饮茶的神针苏木道:“师父,她醒了。”

    苏木端起茶壶自斟道:“可以简单的和她说说话,但不要过度耗损她的精神。”这句话是说给宁愿听的,说完又继续道:“你们手上不要停,她还会再次睡过去的,她身子太虚了,刚刚有点气力苏醒,长时间的睡眠更利于她的恢复,待到日后,她苏醒的时间更长了,方是日渐向好。你们需按天部、地部、人部顺序紧按慢提,九数。留针天部。反复数度,再留针人部。”

    “弟子明白。”两名女弟子清脆的声音应道。

    床榻上的孟笑离缓缓的扫视了一圈屋内的景象,又见到两个青春活泼的青衫姑娘,手捏银针坐在自己床边,自己衣不蔽体,身上布满银针,左护法宁愿则站在后方,一脸担忧,又小心翼翼。

    孟笑离仔细的回忆了昏迷之前所发生的种种场景,猜知定是宁愿将自己送到了神木派。

    孟笑离只觉浑身虚乏无力,眼皮也沉重的很,只听施针的小姑娘嘤声道:“孟盟主,您且不要乱动,我们在救您。”

    孟笑离连点头都十分吃力,只软绵绵的说了声:“我知道。”

    孟笑离又将目光转向后边的宁愿,轻声问道:“大家都还好吗?”

    宁愿不敢打扰医者施针,只站在原地道:“您放心吧,是一位叫丁无的大侠重伤了崔心智,现在崔心智已然下狱,百姓们以及您担心的所有人都平安了。”

    孟笑离听后,忽想起暴毙的右护法乌羽,内心绞痛欲哭无泪,只道:“是否厚葬了她?”

    宁愿立马会意,温言道:“纪军师已将她带回孤立岛,将她安葬在极乐山。”

    那姑娘又柔声道:“您尽管放松休息,千言万语等好一些再说吧,耗费气力,不利于您的内伤。”

    孟笑离合上双眼,不再言语,良久忽然沉声道:“我武功尽失,宣布退位。你尽快回去,继任红衣教教主之职,以免内乱。”

    宁愿眼睑一抖,忧心道:“教主,红衣教有纪军师替您守着,以徐蓉为首的叛党也遭到了整饬,您无须担心,退位之事不急,且等您大好了再说吧。”

    孟笑离也无力争辩,只好放宽心,双眼紧闭,不久又沉沉睡去。

    诸葛高山连续三日为孟笑离传送真气后,见孟笑离脉象趋于平稳,便带着一部分弟子离开了,此后一个月皆由神针苏木按时治疗,并兼服药补养。

    除夕之夜,锣鼓阵阵,一年风云变幻;新春佳节,爆竹声声,四季沧海依然。

    河间府的神木派分堂口的医馆内,进出忙碌,龙念泽面带笑容,熟识的与神木派弟子们打着招呼,脚步不停进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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