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老大拄着棍子快步走到孟笑离跟前,见孟笑离眼目黧黑,嘴唇发紫,又上前去触孟笑离脉搏,营卫之气倒转,气血逆流,明显是走火入魔之征兆,连忙打断孟笑离,急道:“你不可以再练了,快停下来。”
孟笑离睁开双眼,看着眼前这个干瘦的老人,不解的质问道:“为什么?师父我进步很快不好吗?”独孤老大摸着孟笑离的脉搏,劝道:“是我的问题,不该总是催促你,需知修习内功绝不可急功冒进,如今你练到七层首段,已是不弱,你不能再练了。”
孟笑离不解,追问独孤老大道:“师父,我如今正是进步的时候,怎么能停呢?”独孤老大来回踱步,急道:“你已走火入魔,再继续下去,会死的。”
“走火入魔?”孟笑离方知自己已入歧途,瘫坐在大青石上,问道:“那怎么办啊师父?”
独孤老大深叹一口气说道:“走火入魔虽能迅速提升功力,但是要付出短寿的代价,纳入邪气最终会暴毙而亡的,你邪气入体已深,不能再继续练下去了。”孟笑离便慌张的点头道:“好的,我听师父的,就此止步,绝不再练。”
独孤老大转头看了一眼孟笑离,又道:“体内有邪气,不光是不能再练,即使动用内力,一样会使身体损害,你不可能从此不用武功,将这几年的辛苦白白葬送,我可以将你体内的邪气转移到我的身上,我能化解你却化解不了。”
孟笑离望着独孤老大的眼睛问道:“转移到您的身上?对您岂不是一种伤害?”独孤老大呵呵干笑了两声,说道:“怎么会,我八层末段,哪那么容易被邪气所伤。”
孟笑离再三确认,独孤老大都诚恳的表示对自己没有损害。孟笑离方才同意将周身邪气转移到独孤老大的身上。
二人回到木屋相对而坐,四掌相合,孟笑离只觉周身上下,犹如剥皮剔骨般剧痛难耐,剧痛在逐渐消减,邪气在被逐渐抽离,从天明到傍晚,方将大部分邪气转输到独孤老大的身上,孟笑离眼见独孤老大突然呕出一口鲜血,才知根本不是独孤老大所说,他的身体不会受损害,便将双手抽回,喊道:“您不是说不会影响您的身体吗?”
独孤老大睁开眼睛,喝道:“你体内邪气还未完全转移,不要打断,我年岁已大,大限将至,难道你要先我一步吗?”孟笑离怎么也不肯继续,跳下木床,哭道:“如果知道如此,我怎么能同意转到您的身上,我宁愿我死,也不能让您受罪。”
独孤老大擦掉嘴角的血,怒道:“你怎么还不明白,邪气未根除,就是祸患,我既已入了邪气,就让我全部纳入,我本就命不久矣,你还年轻。”
孟笑离哭着摇头道:“我若此刻让您全部吸走邪气,您立时就会离开我,我决不能允许您这么做,您得活着,一年也好,一天也好,一句话都行,求您,别离开我。”
独孤老大突又喷出一口血,孟笑离连忙扶着独孤老大歪倒在床上,独孤老大颤抖着双手抓着孟笑离的手臂,劝道:“现在我气血逆流,倒行逆施,注定是活不了了,为何不让我将你体内的邪气全部转移?”
孟笑离红着眼睛,握着独孤老大斑驳的手掌,哭道:“如果您离开了我,我修得一身武功,又有何意义,我从此该何去何从?”
独孤老大深叹一口气,闭目不语,孟笑离起身点了烛火,坐在独孤老大的床边,紧紧去握独孤老大的手,无助的说道:“师父,您不说您不会有事吗?这全都怪我。”
独孤老大闭目半晌,方叹道:“其实这并不怪你,一开始我跟你说过你没有天赋,这并不是一句婉拒的说辞,一个人若是个没有天赋的普通人,就像一个残缺的容器,一辈子修为有度,你只能达到五层,甚至六层对你来说都是为难和突破,我仍然试图让你违抗本质去尝试攀升,实际上反而是我急功近利害了你,”独孤老大又深出一口气,继续道:“一切都是命数,这几年我知道我的身体状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