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龙野低头不语,惠智大师笑了笑,转头望向窗外的景色,继续说道:“贫僧知道你的佛经为谁念,你的木鱼为谁敲,若真放下了,何苦还为她烦恼?”

    龙野自知隐瞒不了惠智大师,虽睁开了眼,目光低垂,轻轻摇了摇头坦言道:“弟子带着一颗杂心修佛理,实在是对佛陀的亵渎!”

    惠智却用目光去寻找龙野的目光,平视道:“你为何出家?”龙野眼望虚空,思索道:“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惠智大师却摇摇头,纠正道:“不,你不想忘记过去,你也忘不了过去,你出家为僧,不过是为了惩罚自己,不辜负心爱之人,用佛经忏悔罢了。”

    龙野始终是低着头,被惠智大师戳中心事,便把自己的目光埋得更深,伸出右手掐着自己的额头,深叹了一口气,说道:“佛理教我博爱,而我却只为私情。”

    惠智大师却轻声劝道:“佛理是广博的,具有其包容性,可以为了思想的进步,可以忏悔过去的不足,可以用来抚平积年的心伤,可以通达未来的命运,佛理包容世间所有的情绪,若一个人真的活得豁达,豁达到通晓佛理,那么苦敲木鱼只是一种形式。因为缺憾所以修佛,并不是一件可惭愧的事。”

    惠智轻柔的劝慰,使龙野这青壮之躯,眼圈泛红,哽咽了一阵,开口道:“弟子是真的想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守着一颗诚心,钻研佛法,奈何总是心猿意马,一个影子终日挥之不去。”

    惠智大师淡淡然的讲道:“人活着不就是这样吗,不亲身爱恨,怎能了悟爱恨,不亲身痛苦,怎知世间皆苦,佛法劝人一心向善,劝人处事和静,劝人理解他人,你不经历这一切,无法感同身受,空谈慈悲,又有谁会领悟的到呢?经历是恩惠,感悟是奖赏。有些伤除不掉就带着吧,并不与佛理冲突。”说着惠智大师拿起一盏青茶,将茶杯伸到窗前,缓缓将冷茶倾入檐下之花,柔声道:“也许有一天你突然豁然开朗,那个人如流水,不经意间就被你从心河放生,才能懂得,是你一直将她禁锢在心中的河,又苦心孤诣的修造了河堤,放不下的只是你,是你不想让她的影子离开而已!”

    龙野红着眼注视着惠智手里的茶杯,杯中之水顺着一个缺口流淌进屋檐下的野花田,心神怅惘,望着窗外恣意而生的花朵,终日在惠智大师的檐下听经讲道,仿佛花瓣盛开,冲着人暖暖的微笑。

    孟笑离便是那本该恣意而生的花,没了龙野她原该活得更好,将她放生吧,龙野不再奢求重圆旧爱,只是龙野放心不下,即使她坚韧不拔,也有风吹雨打。

    总归是自己犯下的错,迫使孟笑离创立教派,杀伐暴虐,成了人人痛骂的女魔头,即使如今不是为了龙野,源头也因龙野而起,龙野不希望孟笑离再杀下去,更不希望这世上任何一个人伤害到孟笑离。

    龙野对惠智叹道:“弟子明白为何而痛苦了,弟子对她心中有愧,想要弥补,弟子因不能弥补而痛苦。”龙野抬头认真的望向惠智大师,请求道:“弟子想要去寻她,不为别的,只为护她周全即可。”

    惠智大师深邃的眼神,饱含深意,面上一抹微笑,回看着龙野,惠智并未开口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要去哪里?”“兖州!”龙野不假思索的回答。

    惠智深沉的望着龙野,听到这个答案,似满意的将笑容上挑,专注的对视着龙野出神,惠智听说兖州城有一场擂台比武,闹得纷纷扬扬,更听说魔阎鬼姬带人杀了一个民妇和孩子,这件事在百姓心中大为愤怒,魔阎鬼姬的兵刃下,似乎从来不顾及生命的长幼贵贱,俨然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女魔头。

    惠智在心中揣度,那个龙野口中的爱人,多半就是江湖上风头正盛的魔阎鬼姬,若真的是魔阎鬼姬,那龙野的后妻和孩子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惠智试探的问龙野道:“一佛一魔,注定对立两面,这一切果真是你一手造就,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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