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织在心头,不容多想,放开步子跌跌撞撞冲向府门外,果真见到朗月栩栩如生站在门外,只是面无表情,眼睛紧闭,脸色亦是铁黑。

    陶醉心中五味杂陈,丢下包裹,小心翼翼的靠近朗月,痛心疾首轻声怜惜道:“朗月,你没死?这些天你去哪里医病了吗?”见朗月一动不动,陶醉伸手去扶朗月的肩膀,手指刚一触碰,霎时间朗月从头到脚,如烟般溃散,如石像般坍缩,从升腾起的烟雾中扑啦啦飞出成群的蛾子。

    灰蒙蒙的蛾群,四散开来,飞向围观的百姓,飞向府门内窥看的采花客,所有人都开始挥舞衣袖驱赶飞蛾,只有陶醉还沉浸在朗月霎时在自己眼前消失的错愕中。

    陶醉身上头上落满了灰色的飞蛾,飞蛾煽动着翅膀,拍落翅膀上细微的粉尘,大街上府门内,人们开始了又一波的惊慌逃窜,如恶猫惊了一窝老鼠。

    陶醉却仍在慌张的四下里寻找朗月的身影,那近在眼前的忏悔,转眼又消失在九霄云外。

    陶醉只觉眼前的人群抱头鼠窜,声音却在慢慢消散,耳朵像被什么东西蒙住逐渐平静,喉咙也突然呼喊无声。

    陶醉在人群中弓着腰使劲的清理自己的嗓子,周围的人跑来跑去乱撞一通,陶醉一个没站稳便被撞倒在地,瞬间便有无数双脚踩踏上来,陶醉发不出任何声音,眼见着黑压压数不清的鞋底乱踩乱踏,陶醉只觉头晕眼花,浑身剧痛,胸口一阵紧似一阵,呼吸不得,最后竟被人活活踏死在了大街上,正是一茎红枝踏作魂,孤风朗月念余思。

    周遭人出现了和陶醉同样的症状,根本自顾不暇,听不到说不出,肢体也仿佛僵直了,不久后陶醉那几个至交好友,亦是全部中毒而死。

    与此同时,红衣神女教所在的孤立岛,守岛弟子接到了一个锦盒,并未多想便打开来看,盒子一开,瞬间飞出无数飞蛾,扑簌簌飞到头顶上,那女弟子慌张的挥起衣袖驱赶,只道是谁故意弄的小把戏,便将盒子丢进了火中。

    不多时,那女弟子便耳不能听,口不能言,时而有窒息之感,难以呼吸时便伴随肢体僵直,整个人毫无血色,嘴唇发紫,容貌吓人,即使恢复呼吸时,也始终是听不见说不出,不几日与之接触的其他女弟子也相继出现了同样症状。

    负责岛内总务的樊奴听到消息,请了几个郎中,看来看去,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抓了几副药服下也始终不见好转,眼见着患病的女弟子越来越多,樊奴只好前去请教教主魔阎鬼姬孟笑离。

    坐在大殿中的孟笑离,听过樊奴的禀告,低头沉思一阵,发问道:“她们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吗?”樊奴焦虑道:“回教主,她们并未一同进餐,甚至不住同一室。”

    孟笑离紧皱眉头,疑惑道:“生病前她们都遇到了什么事?”樊奴摊开双手无奈道:“教主,第一个发病的弟子,变成了哑巴,根本无法叙述,其余的弟子接二连三的发病,可能都是因为她。”

    孟笑离叹道:“现有多少弟子发病?”樊奴道:“回教主,二十三个!”孟笑离焦心道:“短短几日,接连有二十三人发病,此病不但传染,传染速度很快。”

    随即孟笑离又命道:“先把她们统一到一个房间,我派人去请神木派的郎中医治。”樊奴忙道:“教主,弟子这几日一直求的也是附近的神木派医者,号脉抓药,始终不见好转,此病恐怕危害极大,神木派也束手无策。”

    一旁听了半日的左护法宁愿,忽然忍不住开口道:“神木派弟子众多,散落民间各处,医术难免良莠不齐,此病恐怕除了神木派掌门诸葛高山能治,别人也是徒劳,假设诸葛掌门都治不了,我们也只能另想办法处置发病的弟子。”

    宁愿一番话过后,右护法乌羽眼神空白,孟笑离与樊奴皆吃惊的抬起头,孟笑离点点头叹道:“道理是没错,眼下我们确实只能去寻诸葛高山过来,至于医不医的好,我们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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