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经闻不远不近地看着他。他切身体会到了网上人说的‘拿烟的手微微颤抖’,他真的有点哆嗦。艺术展看过很多,林泠玉价值不菲的珠宝小时候也玩过,长大了也拿来当作过静物。

    但古董珠宝的观感和触感太不一样,说不清是什么沉甸甸的。

    凉飕飕的风顺着窗缝涌在他脸上,舒服多了,雨里的空气让人神智清明。他灭掉烟,丢进垃圾桶,继续站在风口散了散味道,才走过去。

    以前萧经闻经常说他‘少抽点’‘少喝点’,林从沚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但有时候画不出来,没思路没想法,就只能点根烟。

    后来被萧经闻说多了就改喝咖啡,使中枢神经兴奋,以至于有段时间根本不睡觉。

    “我先进去了。”林从沚说。

    “嗯。”萧经闻点头。

    拍卖会按拍品分类各个场次,这场是书画专场。

    第一幅是卡拉瓦乔,传言说此人画画从不打草稿,直接上颜色。且此人画画不常留签名和日期,辨别真伪需要小心谨慎。

    拍品是卡拉瓦乔的一幅静物,在那个宗教统治的年代选择画一组单纯的静物,往往被同行耻笑。但并不影响他依然成为那个时代无比优秀的画家。

    买家们开始举牌。

    由于各种因素,拍卖会上大部分是委托人电话连线举牌,真正的买家不会到场,场内买家不多。拍卖师念完拍品名录和起拍价后,林从沚四周人开始向电话那边的老板报价商议。

    委托人们保持着低声说话,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举起自己的座位牌,拍卖师精准清晰地报出出价者和拍卖价。

    林从沚坐在张渺旁边,他看着屏幕上扫描版的油画。

    卡拉瓦乔的许多幅作品中都有枯败或即将枯萎的元素,譬如干瘪的橙子,即将腐坏的苹果。学者们认为这样会让人联想物体健康、盛放时候的模样。

    这就有点像‘遗憾’总让人刻骨铭心。于是林从沚轻轻笑了起来。

    “诶?”张渺忽然觉得被什么东西闪了下眼睛,这声‘诶’得很惊喜。

    而林从沚以为她‘诶’是因为这幅画,说:“对吧,他就喜欢把这些植物画到‘盛放溢出’的程度,像一锅粥,炖煮到要满出来……”

    “不是。”张渺从惊喜变得惊讶,“你这个戒指……”

    “嗯?”林从沚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低头,“嗯——?”

    然后立刻捂住嘴,接着意识到不对,还捂什么嘴,改为捂住手。

    “哪来的?”张渺压低声音,“我靠,这得有十克拉吧?萧经闻跟你求婚了?不对啊求婚戴食指?什么说法啊这是?”

    那头冠和项链的存在感太强烈,导致他忽视了手上还戴着一枚古董宝石戒指。他捂着它的时候,手掌清晰地感知到这宝石的切割面,以及它周围的配钻——

    不会掉一颗下来吧!

    林从沚很快镇定下来,说:“刚才…萧经闻带我去了他们仓库,他拿出来这个戒指,戴在我手上,我忘记摘了。”

    张渺扯了扯嘴角,尬笑两声:“哈哈,真是太合理了。”

    说的也是,这谁能信。

    林从沚迅速扭头看门口,外面一圈站着保安、摄像、一群工作人员,没有萧经闻的身影。想来也是,夏季拍卖会的几个场次一场接一场,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忙。

    “怎么办。”林从沚有点慌了,“你包里有首饰盒什么吗?让我装一下。”

    “别,我祖宗,这种东西可不敢放我包里。”张渺当即按住自己包,“要是你弄坏弄丢,你还可以委身于他以肉还债,要是折我这儿了,我就只能去跳海,你放过我。”

    林从沚哑然,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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