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过去。

    韩清肃等了七八个小时,从中午等到了天色擦黑,韩清肃等在酒店大堂,接受着前台和门外保安警惕的注视,像是生怕他逃单,韩大少爷何时受过这种侮辱,好几次都想发脾气,可又生生忍住,只能烦躁地划动着手机,来回盯着林木寒那串电话号码看,几乎要将这串破号码烂熟于心。

    可即便如此,他也硬是没给林木寒打一个电话。

    就在韩清肃耐心耗尽起身时,一道身影匆匆跑了进来,粗喘着气扫视着大堂里的人影,在看到他时猛地松了口气,大声道:“韩哥!”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们身上。

    到底是有求于人,韩清肃没有发脾气,只臭着脸道:“怎么才来?”

    林木寒鼻尖冒着细汗,那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喘着气道:“我忙着去……凑钱。”

    韩清肃噎了一下,诧异道:“七万块钱都没有?”

    林木寒擦了擦汗,不好意思道:“之前给我爷爷治病掏空了家里的积蓄,又借了不少钱,去年才刚把外债还清。”

    韩清肃对他的财务情况不感兴趣,只不耐烦道:“去交钱。”

    林木寒到了前台,从口袋里掏出来了厚厚一沓现金,然后又给了一张银行卡和信用卡,道:“不够的钱从信用卡里扣。”

    “好的,您稍等。”前台也松了口气。

    韩清肃第一见有人付钱还能分成现金和信用卡,大少爷从来没觉得这么丢脸过,恨不得转身就走,但看着林木寒跑得满头大汗,还是没挪动脚步。

    “不好意思,还差七百零三。”前台有些尴尬地抬起头来。

    林木寒掏出手机,问:“扫*呗吧。”

    滴得一声过后,前台如释重负,林木寒也如释重负,只有韩清肃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先生,您的东西还在房间里,这是给您的房卡。”前台将卡放在台面上。

    “不要了。”韩清肃转身就走。

    “先生——”

    “韩哥?”林木寒看向快走出门的韩清肃,对前台道,“那你们处理了吧。”

    韩清肃走出酒店,才觉得喘上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就被扑面而来的冷风糊了满脸。

    林木寒紧跟着他出了门,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谈几天前那件事情,林木寒问:“韩哥,你去哪儿?我送你。”

    韩清肃心里烦得厉害,语气也不好:“你忙你的,不用管我,钱过两天给你。”

    林木寒欲言又止,韩清肃已经往前走了。

    韩清肃脑子里一团乱麻,他现在身无分文,连手机都没电关了机,浑身上下只剩了张身份证,所有的事情发生的猝不及防,他现在有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夜晚的风冷冽刺骨,他只穿了件薄薄的风衣,芜城的路他不熟,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顺势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盯着路灯下飘落的枫叶愣神。

    可大少爷养尊处优惯了,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吃过最大的苦头也不过是当年出柜跪在地上的那半个小时——他还是专门挑地毯最厚的地方跪的。此前他过得要多顺遂有多顺遂,花天酒地纸醉金迷,他既没有秦符忍辱负重的毅力,也没有韩清然敢从头再来的勇气,他连自杀的勇气都拿不出来,颓丧地抓了抓头发,想着这路灯倒了把他砸死最好。

    一辆破旧的车子停在了路边。

    林木寒走过来坐到了他身边,什么都没说,往自己嘴里塞了一根烟,又递给了他一根,拢手挡住风点了烟,转头看向他:“贵的,不呛。”

    韩清肃看了他一眼,咬进了嘴里,林木寒凑上来用自己的烟给他点着,他离得很近,凑上来时额前的碎发扫过了韩清肃的鼻梁,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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