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到他的外表。
那是个有深红色皮肤和金黄色眼睛、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唇上有两撇滑稽的小胡子的中年男性,这会正将双手拢在身后,用深思的表情注视着厄里亚。
他穿着黑相间的紧身衣,胸口上有个和这两天骚扰厄里亚的戒指上的图案一模一样的特殊标志。当他在空中飞行时,黄色的光芒从他同样戴着戒指的左手延伸到他体外一圈,犹如颜色鲜明的人形勾线。
或者说灯泡外的光环,总之是差不多的东西。
这下厄里亚被人堵在了家门口。
他出门时带了枪,没甚作用的戒指扔在家里了,命运之书一直随身携带,不过总体而言准备得并不充分,拿着武器只是为以防万一。
眼前的智慧生命却明显有备而来,不怀好意。
……
空气短暂地寂静下来,两个人都在互相审视对方。
尽管厄里亚还有心情吐槽塞尼斯托的外圈光环如此明亮耀眼,让人生出拔电源的冲动,但实际上,自他成为厄里亚·埃斯波西托以来头一次感受到这么强烈的威胁。
之前面对超人时,厄里亚有预期,而且超人无论多么强大都是个不杀人的超级英雄,厄里亚在他手中能够得到的最糟糕的结果是进监狱。
但塞尼斯托不同。
他不请自来地站在厄里亚这些天唯一的落脚点门前,越是表现得平和友善,那股从他眼神与气质间流泻出的邪恶与冷酷就越强烈。厄里亚毫不怀疑他满手血腥,而且几乎从不为自己犯下的罪行忏悔。
“怎么了?”塞尼斯托观察着厄里亚的表情,兴致盎然地问,“你很少见到像我这样的外星人吗?”
就他妈喜欢说废话,你以为地球人为什么叫地球人,外星人又为什么叫外星人?
厄里亚沉着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回想了一下今晚的经历,联想到之前房间里的动静,带着一丝明悟地说道:“房子里的老鼠。”
大半夜折腾让他睡不着觉的老鼠竟然是有组织的!
“看来你早就发现他了。”
塞尼斯托其实也在戒备——他身上自始至终未熄灭的黄色光芒就是证据。这会他边思忖地关注着厄里亚的一举一动,边缓缓落地,
“也是,他刚刚向我汇报说这栋房子就像活着的一样,有意识地阻止他进入。”
“让我向你介绍我的军团成员,迪斯魄厉斯。”
他腰背挺得笔直,将手臂伸到旁边,指着空气说道,
“你现在看不见他,也许需要一台显微镜才行。因为他是个诞生了自我意识的病毒,来自距离地球十分遥远的119扇区。一般来说,迪斯魄厉斯在微观世界行走时不会发出很大的动静,但看来还是惊扰到你了。我为它的失礼道歉——这都是由于我想和你见上一面。”
“……”
说来不幸,厄里亚反应了至少有五秒钟,才意识到“迪斯魄厉斯”不是个他不认识的专有名词,而是个特殊生命体的名字。
而且他捋了两遍塞尼斯托的话,很快又发现假如他没听错,塞尼斯托所说的内容与他自己在房间里遇到的状况并不完全相同——影响厄里亚睡眠的‘老鼠’发出的声音必然真实存在,连身体素质弱于常人的奥菲莉娅也听得见。
那不可能是个‘什么什么行走时不会发出很大动静’的东西。
塞尼斯托误以为厄里亚口中的“老鼠”是对迪斯魄厉斯的蔑称,可是这栋不知如何将塞尼斯托等人拒之门外的房子里,真的还生活着其他厄里亚不了解的生命!
意外像韭菜芽似的接踵而至,厄里亚的大脑高速运转,一时沉浸在思绪里,就显得对塞尼斯托的话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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