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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于周迟旭来说,像是完成了一场经年累月念着想着的梦。

    在看到薄年戴着那枚戒指毫不抵触地去了床上,他一直以来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去。

    心情是说不出的轻松与愉悦。

    周迟旭感觉,他此时此刻精力充沛地还能再犁两亩地。

    不过这个点对于他来说,就算不犁地也还尚早。但对于消耗了一整天的薄年来说便有些熬不住了。

    眼见着周迟旭还没有要睡觉的意思,青年盘腿坐在床上,抬起惺忪的眼眸,询问道:“你去哪儿,不睡觉吗?”

    男人摩挲着手指上的婚戒,闻言关掉了房中大灯,只留下了床边的一盏昏暗的小台灯,低声答道:“我还有工作要处理,你先睡。”

    “哦…”薄年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抱着枕头躺了下来,对他挥了挥手:“你去吧,我困了。”

    灯光昏暗,周迟旭借着那台灯的微弱光亮,深深看了他一眼。

    转身往书房套间抬步时,原本被刻意压制着的嗓音才发生了一丝变化。

    “年年,晚安。”

    低沉的声音在这样暧昧不清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缱绻。

    这是薄年第一次听到周迟旭对他说晚安,男人的身影大半都隐没在阴影之中,面上表情如何,怎么也看不真切。

    默了半晌,他才有些别扭地开口。

    “周迟旭,晚安。”

    ……

    周迟旭的房间很大,还包含了一个书房的套间,打开那道门便能进去。

    啪嗒一声,随着书房门关上,整个房间也随之安静了下来。

    薄年是困了,可真当书房房门落锁声传来后,他躺在那儿却死活没能睡着。

    翻来覆去好几下,青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又无比清醒地坐了起来。

    抬起右手,他盯着无名指上大小正好的戒指,脑海之中不由地浮现出不久前,男人为他戴上戒指时的模样。

    其实他那时已经很困了,回忆之时才发现,这段记忆因为他的困倦,而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

    看不真切,听不清楚。

    唯一能让薄年确定的是,当周迟旭抬起自己戴着戒指的手时,那人的眼角眉梢都是带着笑的。

    周迟旭很开心吗?

    可是为什么?

    是因为给自己戴上了婚戒所以才这么开心吗?

    这个念头甫一出现,薄年便立即将其否认掉了。

    以他和周迟旭的关系,这一切情绪上的感知应该只是错觉吧。

    说不定那人只是在为拿到股权而雀跃而已。

    毕竟周老夫人手里的股份,能买成千上万个这样的戒指了。

    想通了这一点,薄年又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会儿,才抬手关掉了那盏台灯,抱着枕头将脸埋了进去,重新闭上了眼睛。

    这一回,睡意如潮水般涌了上来,没过多久薄年便睡熟了。

    待到周迟旭处理完公司堆积的工作回到房间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床铺被子上,拱起了一个圆润的小山丘。

    平时得理不饶人的青年睡着了以后,睡姿相当乖巧,窝在那儿便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了。

    男人来到了床边,趁着夜色靠近,依稀还能看见对方微颤的长睫。

    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周迟旭抬起手,无声地抚过青年毛绒绒的发顶。

    睡着了之后好乖。

    还是和从前高中时似的,睡觉时就喜欢抱东西。

    以前上课,薄年睡觉要抱着自己的校服外套,偶尔面对着周迟旭睡,脸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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