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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梓月一听到那声音,眉头轻轻皱起,心底涌起一丝不悦。村长家的那些烦琐家事,与她这个外人又有什么关系?刘草草居然找上门来,希望她能为这事做主,这不是明摆着要在她和村长之间煽风点火吗?
她正琢磨着如何应对,刘草草和孙来娣已一前一后地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群村里的看客,包括村长本人。
“严梓月,你这卖蛋的生意,当初明明是说好交给我们大房来做的……”刘草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孙来娣打断。
她狠狠地啐了一口,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愤怒。
“刘草草,你怎么这么厚颜无耻?”孙来娣双手叉腰,满脸的轻蔑,目光如刀般射向她。
“整个村里谁不清楚,这卖蛋的生意是咱爸从萧家媳妇那里求来的,人家萧家媳妇可没说过要给你们大房。”
刘草草最看不惯孙来娣这副嘴脸,她挺直腰板,理直气壮地反驳,“我家那口子是家里的长子,继承家里的一切不都是理所当然的吗?爸从萧家媳妇那里得来的卖蛋生意,自然就应该属于我们大房。”
这几天,卖蛋的生意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比起在地里辛勤劳作,这简直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她和孩子的父亲私下商量,想要独占卖蛋的生意,这样他们的生活就能有所改善。
严梓月没有表态,只是默默地看了一眼从厨房走过来的萧和硕,他的目光充满保护,她于是回以一个柔和的微笑。
“爸的东西凭什么只能归你们大房?”孙来娣气势汹汹地双手叉腰,唾沫飞溅,“爸还健在呢,你们夫妻俩就惦记着他的东西,这也叫孝顺?”
刘草草不由自主地向刚进来的罗村长投去一眼,心中忍不住一颤。
她猛然转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冲着孙来娣大声喝道,“孙来娣,你那张嘴巴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孙来娣毫不畏惧地迎上她的目光,“我是在谈论卖蛋的事情。如果你们大房在卖蛋时不是短斤缺两,就是用次品冒充好货,咱们家的蛋品生意会落到这般田地吗?”
在刘草草的内心深处,她自有一套规矩。
在她的世界里,她自己可以随意短斤缺两,以次充好,然而她绝不能容忍其他人有丝毫的越轨之举。
这种双重标准,在她看来是天经地义的。
“够了!”罗村长脸色阴沉如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锁定刘草草和孙来娣。
他声音低沉而凶狠,“你们这几个,家里闹得还不够吗?居然还敢跑到萧家来惹事!是不是觉得有我这个当村长的爹罩着,你们就能在大木村横着走了?”
刘草草和孙来娣两人心底一颤,立刻异口同声地辩解,“爸,我们真的没有这样想。”
她们心中却是不约而同地泛起同一个念头:在这大木村,有村长这个公公撑腰,她们确实有种无所畏惧的错觉。
罗村长锐利的目光在两人身上一扫,心中早已洞悉他们的如意算盘。
疲惫与不耐在他的眼中交织,他也因此下定了决心。
他沉声说,“你们两个,包括我那两个不省心的儿子,你们心里的小九九,我罗某人清楚得很。你们没必要藏着掖着,说些场面上的假话。”
“这卖蛋的生意,是梓月给我的机会,我想给谁就给谁,这家里还轮不到你们来指指点点。”
他点燃了一支旱烟,深吸几口,似乎在平复心中的怒火。
随后,他声音坚定地说,“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我决定分家!”
“我和老婆子还能动弹,不需要你们操心。这家里的事,从今天起,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