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一条新闻:滨江省邑州市发生特大洪水,邑州市委书记刘宝奇,邑水县委秘书王永和、邑州人民广播电台记者谈晶晶,在视察灾情时被洪水冲走,现仍下落不明,搜救工作已持续两天两夜。

    市委书记被洪水冲走了,这是多大的水呀,他的家里怎么样,章楚涵的家里怎么样?他赶紧奔火车站,恨不一下子飞到家里。

    时间很紧,来不及买票了,他直奔检票口,检票员把他挡住了。

    “我是滨江邑州的,家里发大水了,市委书记都被洪水冲走了——”

    还没等他说完,检票员就抬起手来,说:“赶紧过,赶紧过。”

    早晨七点,他在邑州下了火车,坐汽车回邑水。

    到了家里,他赶紧问爸妈,发了多大的水,爸妈说,你问王影吧,我说不好,王影说,其实就是铁道北发水了,铁道南和平时一样,他问,那为什么把市委书记冲走了呢?王影说,市委书记是去视察灾情,车在水里灭火了,这时水就涨起来了,他就没跑出来。

    吃完饭,他来到单位,他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章楚涵也来了。

    “你可真有主意,市委书记都冲走了,你都不来上班。”她说。她没问这些日子他都干什么了,好象也没必要问。他不是说过吗,没什么事,就是不愿意上班,那还有什么可问的。

    “正好昨天有点事,所以今天才来,怎么,有咱们什么事吗?”

    他还是没有说他卖药的事。

    “各个部门都去找人去了,但没人给咱下通知。”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几天你都在吗?”

    他又问。

    “都在,我每天都坚持来一会,至少坚持少半天。”

    “难为你了,如果你不来,我就得来几天,不然有什么事我们连个通知都接不到。”

    他歉疚地说。

    “还是我来吧,我连看看书。”

    她倒是无所谓的样子。

    “那也好,不过你说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去找人啊。”

    他征询的目光。

    “也没人通知咱啊,咱跟谁去呀。”

    她双手往两边散着。

    “也是。也不能咱俩一组啊。”

    他一边从地中央踱步一边说。

    “这县委也是的,都这么长时间了,对咱也没个说法。”

    她虽然是坐在椅子上,但焦虑的心情也不次于他。

    “这一发水就更没说法了,人还没找到,哪有时间考虑咱的事呀,一个市委书记得顶多少个咱俩呀?况且还牺牲了,县里还有心思管咱吗?我们一开始都想天真了,以为十天八天就能给咱安排呢,从现在的情况看一年半年都是它呀?”

    他心情平淡地说。

    “我还无所谓,这样会把你耽误的。”

    她心疼地说。

    “那也没办法,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