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低了姿态,用着一副求人的口吻恭顺道:“因为本宗的一些小事,让几位劳师动众不远万里赶来,顾某真是惭愧至极,几位,辛苦了吧。”顾柏泽为人处事还是很有章法的,他知道自己的处境,更加明白现在不是张扬的时候,所以一直以来,在和圣龙山的碰面当中,他都摆出一副低人一等的模样。
虽然这种态度多少显得谄媚了一些,但基于眼下的局面来说,却是对他最有利了,其实顾柏泽这个人的脑子不笨,相反还很聪明,他知道,现在自己在天宗的呼声并不高,之所以有内阁捧着,那是因为姚子期本身也有所求,而他只要谦恭一些,最起码看在段飞凰和姚子期眼里会让人觉得很舒服。
段飞凰和顾柏泽已经接触过一段不短的时间了,知道这个人在大事上欠缺火候,但小事上却能做的滴水不漏,所以并没有看不起他,更何况,眼下的局势已经很明显了,天罗剑派的内斗已经上升到了圣龙山和啸月宗这两个“天敌”势成水火的局面,于是段飞凰丝毫没有废话,直接就问道:“闻震已经和啸月宗那边谈好了吗?这长岭南线最起码有四、五万人,来的还真不少啊。”
顾柏泽闻言没有接话,姚子期却是捻了捻垂在胸前的长髯笑道:“人不少不假,但要是跟圣龙山比起来,成色就要差的多了,柏泽有段宗主在背后撑腰,区区一个啸月宗,根本拦不住。”姚子期厚颜无耻的拍了段飞凰一个马屁,笑了起来。
但是段飞凰却是知道,啸月宗不是一般的好惹,三十多年前灵洲一战,圣龙山不仅没把段飞鹤的仇给报了,还闹的灰头土脸、大败而归,从那时起,心思缜密的段飞凰就没把啸月宗当作一般的对手,而是看成了宿命天敌,二十几年来,她的手无数次伸向灵洲,不断的打探啸月宗的各个方面的消息,包括啸月宗的顶尖高手都有哪些、平时跟哪些名声在外的天宗有交集、啸月宗都有多少弟子、其中天才多少、平庸多少、宗主发展是否迅速、各殿各阁各堂各舵的首领都是谁、有什么样的修为、是否出自啸月本宗、或是中途加入……如此种种细致到微末毫梢的消息,段飞凰是一样都没放过,但她苦心钻营了整整二十几年,所知的一切依旧那光秃秃的几座山岭,以及看上去多到无法想象、但偏偏参差不齐的修士杂牌军。
饶是如此,段飞凰依旧没敢放低戒心,正好天罗剑派内斗,让她瞧准了机会,而这次她说服段星皇亲自携队而来,便是跟红杏夫人猜测的差不多,帮那顾柏泽是虚、打探啸月为实。
眼看着荒原中游荡着的四、五万名修士大军,段飞凰并无意外的收了收那藏精蓄锐的眸子,一双漂亮的眼睛开始认真的扫过荒原上一个个气势突显出类拔萃的高手。
也就是数息之后,跟她同样认真的段飞虎也在用神识扫量着荒原上游荡的啸月修士的修为,但就是这个时候,在众人的怂恿下,管铭这个宇霄殿的殿主又被重新封了一个“首席大护法”的头衔,迫于无奈和略带点小兴奋的心情,带着身后啸月核心六殿的三位殿主腾起身形,就奔着浩浩荡荡足有两、三万人马的圣龙山梵天殿的队伍飞了过来,同行的,还有在段家人马赶到之后出现的闻震和秦明、卢天扬三人。毣趣阅
天罗剑派两大首尊到场,顿时一股无声的硝烟弥漫全场,顾柏泽一眼望去心中怨愤难平,大声喝斥道:“闻震,你为了宗主之位居然勾结外人,你究竟想干什么?”
外门首尊闻震瞧得顾柏泽恶人先告状,语调十分沉稳的回讽道:“顾柏泽,你还有脸斥责我,是谁为了争夺宗主之位,先行请来帮手的,要不是你暗中勾结圣龙山,我闻震会请啸月宗的朋友帮忙吗?顾柏泽,你要搞清楚,长岭是奇、灵洲交界之地,啸月和本宗,素来交好,我身边的啸月同道,可以称之为朋友,你身边的圣龙山呢,他们在昆洲,距此地数十万里之遥,究竟是谁引狼入室。”
天罗剑派内、外两派已经争斗数月,内阁和外门早就撕破脸了,这个时候就算圣龙山再势大,闻震也知道没有回旋的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