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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我的毫无防备,我瞬间便有了一种被整个世界遗忘的感觉,继而又产生了更多消极的情绪。

    在这种肆虐中,我总算渐渐的明白,为什么人在脆弱的时候,尽量的不要在下午睡觉,更不要在傍晚独处……

    可我又深知,这种加量的孤独,在我以后的人生里,或许会成为一种常态,惧怕只会助长它对我的嚣张气焰,与其这样,我倒不如与它硬刚一下。

    于是,我仍保持着双臂抱膝的坐姿,倚仗着自己的倔犟,来抵御着那周围浓浓又看不到的敌意,可很快还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往事。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个早晨,我上小学六年级的校门口,我妈边整理我领口处凌乱的红领巾,边以纠结的语气告诉我,她要去江浙一带打工,大概年底回来,这样即可以挣钱买我想要的玩具,又可以避免和我爸无休止的争吵。

    当时的我真的相信了,可没有人知道,她临走时的那个拥抱有多么的用力,却又在转身之后,再也没回头看我一眼,直到背影彻底的消失在人潮之中。

    也正是因此,从那以后,我最期待的便是过年,可最害怕的同样也是过年。

    窒息中,厢房里的光线已愈加的昏暗,而我更是已开始撕咬起自己的手指,直到林露又闯入到我的脑海中,我彻底的崩溃了……

    我终究还是败给了孤独,在泣不成声之中,已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跃下的床榻,又是怎么冲到的门口,只知道门栓被卡住了,怎么也打不开,我就这么缓缓蹲在了地上,将早已流血的食指弯曲,再次放入口中撕咬了起来。

    随着我囫囵不清的声音发出,门外顿时便传来了动静,紧接着便有人急切的拍门:“清风……你醒了吗……发生何事了??”说话之人自然便是穆芸,她又是一阵拉扯着房门,甚至已变的慌张了起来:“你为何哭了……快些开门好吗?”

    在晚霞的倒映下,我很清晰的看到了门缝外,穆芸那张焦急的脸。

    原来,她竟然一直都守在门外,可我却不想把自己的脆弱面展现在任何人面前,很快便用衣袖胡乱的擦了下脸,却仍旧蹲在地上。

    我的不回应,使得外面很快便乱作了一团,护卫们皆涌了过来,合力撞击着厢房的房门,而穆芸很快又阻止了他们,似乎担忧会伤到门后的我,又命他们改撞窗户,直到那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远处幽幽传来:“他怎么了?”

    外面顿时又陷入了寂静,门缝外的穆芸看向了回廊的西边,那是中院拱门的位置,这才接过了话头:“小凌……清风把自己关在厢房里不肯出来,他在地上蹲着,房门又打不开……”

    阮凌一声冷哼,却再也没有做出回应,随着一道轻盈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又停了下来,只听那窗户处突然便传来了一声巨响,而下一刻,不断的有人从窗户上涌入,金屏灯也随之被人点着,整个西厢房顿时一片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