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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在油灯的摇拽下,悬在半空中的她,仍穿着那件绣有金丝的紫色长裙,但已没有了半分挣扎……这一瞬间,我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给戳到了一样,很快便又开始撞击着那房门,猛烈的撞击着……可这房门的坚硬程度却远超乎了我的想象。
于是,我不觉中又想起了她的善良,想起她扔瓷碗的那一幕,以至于整个人忽然就疯狂了起来……
在一阵横冲直撞后,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冲进来的,只知道那房门仍旧没被我撞开,但窗户却破了一个大洞。
……
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而具体过了多久,我也说不上来,直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后,躺在床榻上的穆芸总算是缓了过来。
或许是刚才的施救中,她多少就已经恢复了一些意识,在睁开眼睛后,一把便将我给推出老远。
我也不介意她的反应,耸了耸肩,又重重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样,瘫坐在床榻下面的椅子上。
厢房里静悄悄的,不仅没人对我表示感谢,就连一旁的丫鬟看我的眼神,那鄙视都明显盖过了畏惧。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又是一阵咳嗽的穆芸很快便哭着翻开了枕头,接着便拿出一把剪刀对准了床榻前,椅子上的我:“枉我平日里那般待你,你可还有一点良心??”
“我怎么了?”
穆芸咬着嘴唇看着我,似乎想质问着什么,却又显的难以启齿……
我盯着她手中的剪刀,身体下意识便往后仰了仰:“别戳到我脸,能把那玩意放下吗?”
穆芸死死握着手中剪刀,随后又腾出一只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这才向我说道:“你现在就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说着,她又哭着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丫鬟:“青萝……你让他走啊。”
被称作青萝的丫鬟刚才还敢怒不敢言,这会真是没惯着我,过来就给我摆个撵人的手势:“三少爷,您请回吧。”
“回你妹……信不信我艹你啊??”我瞪着眼睛看着青萝,直到她不敢再与我对视,我这才又耐着性子看向穆芸说道:“你刚才连呼吸都没了,我摁的是你胸口,没摸你胸……”
我话没说完,早已羞愤不已的穆芸忽然就把剪刀抵在了自己的脖颈处:“你还说是不是……若再不出去,我立刻刺进去。”
我终于有些慌了,大腿也不由得顶在了桌子上,于是,那桌面上的油灯在斜着晃了一圈后,险些从桌子上摔下来。
这个女人把贞洁看的比命还要重要,尽管她刚才的剪刀始终没刺向我,但若是这会儿刺她自己,她多半不会迟疑,我不觉得她是在吓唬我。
在我的沉默中,院里的夜风终于逮着了空子,透过那窗户上被我撞出的洞,带着丝丝凉意吹进了厢房里……
我甚至能感觉到,此刻的穆芸已隐隐开始发抖,不知怎么?我竟忽然想给她披上一件衣服,但直觉又告诉我,我的好意只会使那把剪刀提前插入到她的脖颈中……
可我若是这么一走,就凭那个傻不拉叽的青萝,真不一定能看得住穆芸,怕是还得出事……
这一刻,我就这么杵在了桌子前,平生第二次被一个女人给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