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括亲自为白起掀起帘子,恭迎白起入帐。
白起朝里望了一眼,立刻否决了自己的猜测。
赵括离这么近,自己甚至毫不怀疑抽出剑就能将之轻易斩杀,他若心怀不轨,怎么可能给自己这个机会?
再者区区几万人,岂能承受的住十万秦军的勃然一怒,虽然不至于反杀,但若想安然离去,赵军必定无可奈何。
很明显,这样的围剿计划十分天真,根本不切实际。
“来呀,为武安君看座!”
赵括抬手招呼一声,便以主人的身份,率先跪坐在了主将的位子上。
白起一声不吭地等几案放稳,这才安然坐下,侍卫先是为赵括倒上一杯浊酒,转而也为白起倒上一杯。
按照规矩,赵括要先饮一口,以示无毒。
但见赵括端起酒樽,看向白起。
“武安君有所不知,君长期以来皆是我赵括心中之楷模。”
白起不以为然地笑笑:“呵,汝之楷模,不应乃翁吗?”
身为武安君,从来不屑于这些阿谀奉承,对赵括的话十分不感冒。
赵括低头苦笑:“家翁已逝,暂且不提,我的意思是放眼如今的七国,能与武安君匹敌的,绝无仅有。”
现在的白起心中已有打算,没工夫陪赵括打牙祭,轻哼一生的道:“汝若识趣,尽可退兵东去,本候绝不阻拦。”
赵括闻言并不为所动,而是盯着白起问道:“那敢问武安君,我若是不从呢?”
白起陡然拿起酒樽,直接泼在地上:“尽如此酒,肝脑涂地矣……”
“好一个肝脑涂地!”
赵括朗声笑道:“来,为武安君满上,我二人痛饮此杯!”
白起被赵括的反应气的没话说,无论他怎么跟他甩脸子,赵括仿佛是吃了秤砣般,铁了心地要屈颜附会。
两军交战,主将岂能如此厚颜无耻?!
“干!”
只见赵括底气十足地一口将樽中酒喝了个干净,末了还亮出杯底示意他已经喝干。
明知是一个酒壶倒出的酒水,就算白起有所担心,但见状也打消了防备之心,随即端起酒一饮而尽。
“若无他事,本候就此告辞。”
放下酒樽,白起就欲起身。
这断头酒都已喝过,准备回去整备兵马,与战场之上与赵括厮杀。
但是赵括见状,怎会轻易放他离去。
这离半个时辰的期限还早呢,怎么也得十去八九才能放他回去。
赵括连忙出声阻拦道:“武安君何必急于一时。”
白起不耐烦地回头道:“汝又有何事?”
白起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怕死之人,在他看来,赵括的表现,明显是畏战不前,想要靠拖延时间给赵军多一些喘息之机。
可是赵括只能说,白起只是猜对了一半,拖延的时间并不是担心赵军会遭受灭顶之灾,而是想让他白起输的更彻底一些。
“武安君,您难道就不担心王龁将军的安危吗?”
赵括一开口,白起就想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什么叫不担心,若是不顾王龁率领的数万兵马,他率领的十万大军来干什么了?
来打秋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