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血马发出一阵啾啾嘶鸣,前蹄腾空人立而起,这才稳稳停下,不停喷着响鼻。
“吾儿不可莽撞,随为父只与四周骚扰,莫与其正面相抗。”
“遵命!”
两军集结成冲阵,骑兵在前开道,锐士在后扫荡,犹如一辆冲锋战车在楚军大营中左冲右突,一路所向披靡。
但毕竟楚军人多势众,缓过劲来之后,秦军的回旋余地越发变得狭小。
金戈铁马与盾牌猛然撞在一起,一支长矛从下方直接洞穿马脖,狠狠刺进了秦骑的腋下。
但是执矛的楚卒,早已被踏碎了头颅,红白之物四处飞溅。
骤然间,一声长号回荡在蒙骜耳边,他抬头望去,大营外早已是火光冲天。
“君上,君上来救我们了!”
在一瞬间,蒙骜心中万丈豪情竟化为雾气,湿润了眼眶。
景阳警觉地抬头,一丝惊恐划过眼底,随之愤然怒吼:“秦贼,今日我楚军定与尔决一死战!”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面对咄咄逼近的秦军,不知是谁起头,在楚军大营中唱起了独属于他们的战歌。
战歌声起,瞬间就汇聚了所有楚军的豪迈之情,歌声越发变得铿锵有力,随着节拍,每一名楚卒则用剑拍打盾牌,踏着有力的步伐冲向秦国大军所在之处。
二十万秦军面对被歌声聚拢气势磅礴的楚军,立即结阵准备迎敌。
大营外,黑色铁甲洪流黄色楚军形成了对抗之势,而庞大的楚军阵营,却让秦军尤显单薄。
可是面对多如黄沙的楚军,嬴稷立于战车之上却丝毫不惧。
“将士们,彰显你们武勇的时候到了,传我军令,败无过,战有功,杀敌一人赏爵,杀敌十人,拜将!给我杀!”
“吼,吼,吼!”秦军猛拍胸口三下。
太阿剑猛然放下。
“放箭!”
几名传令官高举红色令旗,在军阵前快速飞驰而过。
“大风,大风,大风!”
一队队秦弓手迈着整齐的步伐冲上几步,接着便射出早已准备好的箭矢。
黑压压的箭矢如风一般席卷而来,景阳目色一紧高呼:“防御!”
这声音犹如坠入湖中的石子,顿时激起一圈圈楚卒高举盾牌。
“啾!”一只大雁飞过,惊鸿一瞥,由数十万楚军组成的圆阵哗啦一声,变成了犹如龟甲一般的盾牌阵。
万千箭雨疯狂落下,狠狠扎在了盾牌之上。
“冲!”
“杀啊!”
秦军们掩势开始冲阵。
奔腾的战车,犹如黄河之水,汹涌而来。
景阳随即演变阵形,盾牌轰然落下,猛然砸在脚下。
“轰!”
无数战马嘶鸣着一头撞在盾牌之上,一瞬间两军正式交战,人仰马翻。
蒙骜率领的精骑围拢上来,渐渐与友军一起汇入这场无休止的杀戮。
嬴稷高立战车之上,左右看了一眼,大喝一声:“韩魏齐还不来战,更待何时?”
这一声喊,恰与景阳异口同声,遥相呼应。
没错,正在两军交战正酣之时,三国军队却在踌躇不前。
魏无忌在营帐内不安地来回踱步,暗骂魏王迟迟不肯下令。
如今函谷关关门大开,正是乘虚而入的大好时机,可是魏王却犹豫了。
他不敢,他在担心一旦露出背叛秦王之后,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