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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天色已晚,双方罢斗,约定明日再比。毒手帮众人往西,和社群雄向东,走不过四五里,远远望见小小村落,百十户人家,炊烟袅袅,绿野茅屋,不想这大戈壁中竟有如此荫凉景色。众人见庄内道路狭窄,便栓了马匹,步行进村,只觉脚下松松软软,好似踩在云端,脚下不是黄土,而是枯叶,张果连连扫开枯叶,于一尺左右才看见土地,偏偏那枯叶粘连,好似在地上铺了毯子一般。再看左右庄户,都是竹屋、木楼、叶桥、花厅,便似没有土石一般。抬头望去,远远望见村中一口大井,垒着台阶,外面竖着老大一筒木牌,上书“井口村”。正此时,早有人迎了出来,鸡皮鹤发,是个老叟,拄着荆杖,弯腰打躬道:“各位侠客爷,早有圣手帮老爷租赁本村上下,给侠客爷歇脚,还请入内休息。”众人互望一眼,哪里惧怕。随着老叟直直走了进村,在水井左近有一宽敞草屋,竹子底座,茅草搭建,里外通风。进去了只能席地而坐,所幸竹子干净,地面又软。张果照顾和尚躺下,助他疗伤。众人准备吃食,慕容飞随了老汉去打水,到了井边,往下一望,只觉恰似望见夜空一般。这井不知如何广大,口子便有两人合抱,下面更是不知多深广,井口竟然风声呼啸,慕容飞大惊,要知道寻常井边只有水气,潮气,哪里能有风!那老儿叙叙道:“不瞒侠客爷,我们这井口村传了近百年,寻常人都不敢在此久留。”“却道为何?”“侠客也看了,我们这村没有砖石瓦块,都是草木,您道如何?”“实是不知,还请老人家赐教。”“你们少年人往往纵横气盛,却不知我们这小小的‘井口村’,来历未必寻常。”“还请老丈指点。”“看你甚是恭敬,便说与你知。实不相瞒,我们这井口村建于唐末,本是瀚海绿洲中一口巨井,后来地势变迁,这井慢慢沉入地下,周遭几十颗大树倾倒,往来交架,覆在那井上,积年累月便将井口遮蔽起来。若建了砖石房屋早就漏下去了。”慕容飞大惊,原来此时此刻,大家伙儿脚下都是空的,十来丈下便是无底深井,这井口村便真是住在井口上,悬空建设,基底便是树木交叠,若是一不小心,从地面漏将下去,最后便掉到井里了。

    老丈道:“那祠堂给诸位歇脚,到了夜间,其他地方不要乱闯。不要挖地,不要纵火。”慕容飞去了绳索抛下井去,那绳子特也长,许久才提上水来,急急装了,回转竹厅。见众人说了原委,听闻住宿在浮土表面,悬空的是草木黄土支架,下面是深渊巨井,都不禁踹踹不安。待吃了干粮,喝了冷水,不曾有事,就地七横八竖睡倒在地。曹骏等睡到半夜,都被叫醒,只见慕容飞手扶大剑,脸色凝重道:“都不要乱走,跟我来看看。”众人随着走到厅口,借着月光往外一看,只觉浑身发寒,只见厅里厅外,遍布长蛇,蛇头窜动,那厅外地面被拱得到处是孔洞,那蛇长的有两丈,短的也有三尺,粗的如大腿,细的也是棍棒,色彩斑斓,往来游动,那地面被钻到到处都是孔,蛇身探出,好似长了一地树桩。奇怪的是,虽是蛇多,却一条也不进屋,好像怕了什么。张果道:“蛇王到了,这厮好不知羞,说好明日赌斗,怎的夜里便派蛇来。”曹骏道:“我料未必是蛇王用计,而是我等自愿住到长虫窝里。”此刻正是月明,群蛇要温养月光,都出来爬动,从深渊巨井下慢慢爬上,绕过土石,专走枝丫缝隙,穿出地面,致这小小的井口村成了禁地。

    众人看了满地爬虫,五彩斑斓,冷粘滑溜,只觉喉头发腥,肚里翻腾,浑身发凉,脚底到头皮都麻,哪里还睡得着,纷纷聚拢,只有莽僧受了伤,调息后呼呼大睡。慕容飞见蛇都不进来,便让曹骏、李胜北、龚十八、张果分守四方,两童子护住和尚,他带着鬼王童子,高抬腿轻落足要探查一二。哪知两人一左一右,刚一出门,草屋梁上便探下斗笠大小一个蛇头,慕容飞掣剑急回,那甘带甚是诡诈,立刻缩头游走,慕容飞也不便杀蛇见血,唯恐血腥气惊了蛇群。曹骏道:“哥哥身边是否有宝物,怎的这蛇怕你?”慕容飞身在险地,衣不解带,背囊也挎在身边,听了言语,翻找一通,只在背囊里摸出一串灰白珠子,非金非玉,嵌在袋子底边,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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