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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替李不言感到心虚。

    谢知非:“要怎么找这个人呢?”

    晏三合:“我离开云南府后,就再也没见着这个人。”

    谢知非:“那他家住哪里?”

    晏三合想了想:“云南府,福贡县。”

    谢知非一听是云南府,当即站起来,一把拉开房门。

    “去和季家人说一声,到云南府福贡县,找一个叫李不言的人。”

    丁一:“是!”

    谢知非:“叫他们速度一定快,不要再耽误了。”

    丁一:“爷放心。”

    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下,困为挖坟一夜没睡的劳累一下子压下来,谢知非慵懒的靠在椅背上。

    “这菜都是京城相当有名的,云南府吃不着,你多尝尝。”

    谢知非没什么胃口,懒得筷子。

    晏三合自顾自沉默着吃着。

    谢知非习惯了她这副样子,一边喝着温茶,一边目光时不时飘到她身上,扫一眼。

    几眼扫过,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他问什么,她答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似乎也太乖巧了些。

    这人身上的刺呢?

    “晏三合。”

    晏三合抬头看他。

    谢知非原本想问一句“李不言事情,你没骗我吧”,话都到舌头上了,目光扫见她面前挑出的菜,顿时瞠目欲裂。

    “你怎么不吃蘑菇?”

    “不可以吗?”

    “你为什么不吃?”

    谢知非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沉着脸质问。

    晏三合觉得奇了,“我为什么要吃?”

    谢知非双掌“啪”撑在桌上,身子往前一倾,死死地盯着晏三合:“你什么时候开始不吃的,说!”

    “谢三爷审犯人呢?”

    晏三合被惹毛了,秀眉一挑,缓缓站起来,冷冷道:“请问我犯了什么罪?”

    谢知非:“……”

    晏三合:“汤圆。”

    门打开,汤圆匆匆进来,“姑娘?”

    晏三合:“去结账。”

    汤圆:“???”

    不是说好三爷请客的吗,怎么又变成晏姑娘自个掏钱吃饭了呢?

    “还是自个掏钱的好。”

    晏三合淡淡地看了谢纨绔一眼,“吃什么,不吃什么,没人敢挑你毛病。”

    谢知非:“晏三合,我不是这个意思?”

    晏三合:“那你是什么意思?”

    谢知非哑口无言。

    人的心湖,深不见底。

    露在外头的是别人能看的;藏在水底的,是别人不能看到的,也是自己没法子说出口的。

    汤圆见两人扛上了,赶紧逃出包间去付账。

    这饭已经吃不下去了,晏三合走到门口,脚步一顿。

    “是不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就没有资格挑这挑那?也没资格吃什么,不吃什么?”

    谢知非一屁股跌坐在椅子里,双手撑着额角,表情似痛苦,似后悔。

    门外的朱青挣扎了一会,还是走到自家主子面前。

    “爷今儿行事有些过了,往常杜姑娘不吃的东西多了,也没见爷说什么。”

    “我说的是那回事吗?”谢知非一拍桌子。

    朱青糊涂了,“不是那回事,那是哪回事?”

    爷和你说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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